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楼诚楼】保镖 (十九)惩罚

提示:架空/无差
请注意本次发车为诚楼。

(十九)惩罚

   

这之后明楼便常常梦到他。

时而无心,时而有意。

在梦境中体味身体与精神的双重释放,过程不复清晰,醒后感受身体的满足与精神的责难,陷入囹圄无法自拔。

但隔日他就又是那个沉稳从容,锋芒不露,锐利如刃的青年了。

他穿上伪装行走在充斥着虚假繁华的世界,每一秒都面临危险与死亡。

只愿一路独行。

 

阿诚翻身骑上他,说:“先生,我要惩罚您。”

他从床头柜摸出一副轻便型缓降绳,这是推拿中心配备给技师的随身物品,多重用途,而此刻阿诚打算拿它承担所有官方用途以外的另一种用途。

明楼毫不扭捏地主动合起双腕,一并伸到阿诚面前。

阿诚摸索到明楼的手腕,轻轻一吻,然后用缓降绳一圈一圈的缠绕。

做这件事时阿诚问:“先生,您的梦里有我吗?”

明楼盯着他,声线已被熏染得喑哑:“你是问很久以前?”

“是的,引而不发的那许多年,您曾梦见过我吗?”

 

那年暑假明诚右臂骨折,两个月时间明楼帮他洗了几十次澡,每天在浴室看着他,都能感应到自己突兀的心跳——同为男性,更是一手带大的弟弟,不知所起的悸动从何而来,明楼不懂,索性不去多想,却每每又在梦里遇见。

梦里明诚把厚重的冬衣一层层剥了,从外套到内搭,剥到只剩贴身的衬衫和短裤。

他高大挺拔,像一株白杨,颀长的身姿,匀称的身材,长腿翘臀,还有紧实腹肌。

黑色衬衫包裹着他,最上一颗纽扣打开,隐约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一步步走近,轻唤一声“大哥”。

他说大哥你看看我。

他说大哥我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小孩,你也不再是当初的少年。

他走近了,实在是太近,明楼觉得窒息,心如擂鼓,想闭上眼然而不能。

阿诚……阿诚……

终在呓语中醒转,大脑一片空白。有点庆幸梦里的情节戛然而止,又失落于没有听清那人接下去的念白。

隔几日还是如此,只是那人走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明楼脸颊。

明诚说大哥你看看我。我长大成人,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明诚说大哥,大哥,你能否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不要离开,不要独行。

明诚倾身过来对他耳语——明楼猛地惊醒,呼吸急促,睁开眼视野所及是长夜空芜,窗开一角,茫茫天穹无星无月,睡衣已被汗水浸到透湿。

梦怎可尽信,他说全赖自己神经过敏,成天因为工作紧绷心弦还得故作轻松不能让旁人或家人察觉。

梦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以及还有另外可能,当人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才会有旖旎梦魇,甚至指向身边人乃至至亲。

明楼自行做出看似合理的解释,又想起对自己频频示好的同事,觉得“是时候接触一下”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之后半年,在一场葬礼上答应了女同事提出的“结婚建议”。

很突然的,姑娘说你娶我好吗。

明楼说好啊。

姑娘觉得诧异,问你为什么不再多考虑?

明楼说你乐意就没问题。

姑娘说我以为你会犹豫很久。

明楼说还好,你看看躺下那位,有今天没明天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姑娘笑着说知我莫若你。

明楼说你还可以反悔,我听你的,怎样都行。

姑娘说无所谓,要不今晚就去我家,试试睡觉合拍不合。

明楼想说可以,话到嘴边却变成“还是留着婚后再做更妥帖”。

姑娘其实也没想好,点头挽尊说嗯就是,我还得考察考察。

入夜,明楼在自己的卧室,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迷迷糊糊会了周公,梦里又出现熟悉的脸。

明诚说大哥。

明诚说大哥你看看我。

明诚说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不做你的弟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梦里的他与现实的他大相径庭,明楼知道那不是真的明诚,只是被梦魇模糊与重塑后的海市蜃楼,是心魔的折射。

明楼睁开眼,对自己产生了莫名的厌恶。

他痛恨因他所以为的只是欲求未满进而肖想亲人的难堪自我。

也许结婚就会好了……

有别的人等候他交付爱与责任,需要他照顾,分散精力,也许还会有个孩子。

阿诚,对不起。

 

“阿诚,对不起。”

明楼的双手被阿诚绑缚在一处,又向上推举到头顶,牢牢固定于床头。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阿诚的脸在黑暗中变得模糊,月光又给他立体的轮廓打下浓深的阴影。今夜胆大妄为的他与白日里谨慎自持的他判若两人。

明楼紧盯着这样的阿诚,知道这需要付出巨大勇气的、只在情动一刻的真实流露,弥足珍贵,转瞬即逝。他因此更加偾张,甚至泛起疼痛,只待被人抚慰,被允许释放。

“久远时光以前,您对我反复入您梦境的场景感到羞愧,所以对我说声抱歉?”阿诚俯身亲吻明楼的下颌,留下一个印记。

“不……”明楼微微喘息,“阿诚,我想要你。”

“别急,”他轻抚明楼的锁骨,“您得先回答问题,我的先生。要知道能向您提问,能像现在这样向您提问,对我而言真的很难……也许天亮以后就会愧不自已、悔不当初。”

明楼再难自抑:“我喜欢,非常喜欢这样的你。请不要,不要停下。”

“所以……”阿诚循循善诱。

“所以我说抱歉,是因为我回避内心,是因为我无视真情。我不能够,我没办法。”

“大哥……”

阿诚忽将半身覆上去,凑近明楼的耳廓,令呼吸传进他的耳膜,话语里也全是气音,“所以我要惩罚你……尽管我眼瞎了看不见,尽管我失忆了不再有从前,可我仍要代替明诚惩罚你,代替您自己,惩罚你。”

“阿诚,阿诚。”明楼喃喃,仅凭几句撩拨和清浅接触他就可以到站,他太想要了。但是拼命忍耐,他舍不得卸甲,舍不得结束这绮丽夜晚。

只此一刻任性,把命交付他与自己。

 

那日明诚说起新学年动态,说起自己新交的女友,明楼可以真心实意的祝贺与发自肺腑的快慰,他笑容坦荡,内心深处泛起苦涩无人知晓。

也适时宣布婚事,趁热打铁。

除夕夜美好得有些过分。

在过分美好的光景中,他看见明诚骤然低落的小情绪——一切都逃不过他眼底。

是啊,早该知道的,对自己而言曾经那么明显的暗示。

可是视而不见,可是充耳不闻。

又不得不视而不见,不得不充耳不闻。

当夜他又入他梦,来与自己告别。

明诚说大哥我不甘心,但我祝福你。

明诚说我们还是好兄弟。

明诚说我就走了,大哥保重。

在梦里明楼眼睁睁看那萧索背影渐行渐远却无力动弹,唯有大喊别走阿诚,你等等,并不是这样!

睁开眼惊魂甫定,胸腔起伏,还好是梦。

明诚未走,而自己也未说些奇怪的话。

翌日同往日一般泰然自若,新年气氛一派喜庆祥和。他已习惯不着痕迹地伪装与表演,在家在外,不过如此。

 

“我对您所做的一切,其实您都看在眼里,刻在心里,但您自我蒙蔽,强扭事实。我的暗示您不可能全无察觉——其实都是怨我,不该点醒您心中烈火,助长它燃烧的气焰。而您逐渐或是早就从我眼中看到您自己,您的眼睛与我的眼睛,传递的是同样的讯息……”

阿诚为明楼的忏悔作结:“是这样吗,大哥,我说得对吗?”

明楼说:“你这样,我差点以为你已经恢复了记忆。”

阿诚摇摇头:“这个故事太长,听得很累,很甜,也很苦。”

明楼说:“那是巧克力糖,苦的,本质却是甜。”

阿诚俯身吻住他,明楼便仔细地回应。

阿诚拽下他的衣物,说:“大哥,让我入你梦去。”

明楼说:“你来吧,我愿长醉不醒。”

明楼双手被缚,便任由阿诚主导,想扶他的腰,想抚他的背,一刻也不能。

只能被动的接纳,与他并轡,任他驰骋,被他充满,甚至谈不上也无需温柔。

明楼觉得这样刚好,就是惩罚还能带来欢愉,杂着短痛,终会有长长的解脱。

阿诚的脸庞英俊至极,在月光下的剪影如雕塑般完美。明楼不自觉地哽咽,阿诚也同样濡湿了眼眶。

“大哥……您受苦了。”

“别哭,别哭阿诚……不要哭……”明楼想抱抱他,微旋手腕,十根手指一缩一拧,轻松地从绳索里挣脱出来。

他抱住他,又扶着他腰给他助力,阿诚带着浓浓的泣音,不知是难过还是快乐,他唯有低低地喊:“……明楼……明楼!”

明楼真真切切地感受他,抓紧他,说:“我在。我在。我爱你……”

阿诚哭着说:“我也是。”

一场风雨,一树花开。阿诚蜷进他的港湾,把脑袋也埋进去,仿佛下一刻就能入梦……昨日种种都已随风逝,还有很多很多的今天和明天。

还有前路。

还有期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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