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楼诚楼】保镖 (三十)疯子

提示:架空/无差
王天风登场,老师粉别打^_^
各位元宵节快乐!(终于赶上节日还有周末
 
(三十)疯子

  

返程后发生一点意外。

机场,有安保拦下正在等候行李的明楼,说是怀疑他们携带违禁品,需进一步检查。

阿诚警觉,欲请求对方出示证据。

明楼先知似的拦下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胳膊,阿诚立刻按捺住自己,咽下所有想说未说的话。

明楼示意跟着人走,阿诚便贴得近了,二人肩并肩往前。

满脑子都是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该怎么做,这样的反应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很陌生,像一个遥远的梦。

很熟悉,又似与生俱来的本能。

并非杞人忧天,前行不过三五分钟,当耳畔杂乱的环境音和脚步声逐渐褪去,锋锐的气流一瞬逼近,阿诚闪电般握住飞速攻向明楼的利器。

明楼的声音伴随钻心的疼痛一齐出现。

“阿诚!”

手不松,他能感觉到湿热的体液开始蔓延,能感到薄刃割开皮肉后的锥心刺骨。

他将利器从明楼胸前一点一点掰开,及至弯折成一个几欲断裂的角度。

回身偷袭的安保盯着明楼,不发一言,只默默放开手柄,利器独留于青年掌心。

鲜血淋漓,淅淅沥沥。很快阿诚脚边就形成一滩暗红的“水洼”。

明楼快速打开行李箱,青年依然紧握利刃,明楼命他“松手”,青年这才展开五指……

掏出杀菌止血的药粉往伤处囫囵地洒,再抽一卷轻型绷带将他手掌层层缠裹,直到看不出渗血为止。

动作麻利,一如刚才阿诚徒手夺刀时那般干脆,毫不迟疑。

此时此刻,一个人,一双腿,由远及近。半跪着为阿诚包扎的明楼闻声抬头,从下至上打量来者。

长腿的上方,是一身制服笔挺。

“疯子。”他从齿间迫出两个音节。

来者俯视明楼,又转眼轻扫阿诚,皮笑肉不笑:“他才是。我不是。”

 

王天风。

阿诚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他深知并非那个人从无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是他忘了一切应该牢记的过往,包括与自己相关的所有事。

那个名字,意料之中,也没可能成为打开心锁的一把钥匙。

“我早说过明诚就适合搞艺术,哪怕当个三流琴师或者街头画家,都比现在强。”

“别自以为幽默,这话并不可笑。”

“我没打算搏汝一乐。”

“你好意思?你弄伤他了!”

“怎么不好意思?是他自己莽撞。”

“到底是谁莽撞?”

“我看看他的恢复情况试试他能否适应新的身份这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我一万个清楚,你在他们身上从来就没有原则!”

“强盗逻辑!”

“强盗?哪来‘强盗’?不喂他一颗枪子儿你就该谢天谢地谢我仁慈!”

“你他妈的敢?!”

“你以为我不敢?!”

“好啊,有种冲老子来啊!”

……

……

阿诚坐在沙发角落,听闻不远处传来的争吵。

来者非友亦绝非敌对,但不乐见,自己竟成了矛盾焦点。

想去制止这场无谓的辩论,又察觉某种新鲜的体验正悄然来袭——

这样的明楼,不再沉稳与伪装,不再高深莫测,赌气、呛声、任性甚至爆粗——阿诚不知以往是否见过这样的“大哥”,但失忆后,却确是头一遭。

王天风的手下走到他面前,说:“你好,明诚少校,很久不见了。”

阿诚抬起眼睫,消化这个称谓,对方盯着他无神的双目,确认他失明的事实。

“你……看得见我吗?”

“你是?”

“我是郭骑云。”

熟悉度为零。

“对不起,我不记得。”

“哦,抱歉。你的情况我不太了解。”

阿诚犹豫片刻,开口道:“他们到底……”

郭骑云会意地回视“战场”,挑拣若干合适的形容组成词句:“他们碰面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属于,常规操作。”

“啊?”阿诚更惊讶了。

“呵呵,没一点长官样子,是吧。”想了想,郭骑云又说,“当然也可能是借题发挥,彼此都缓解压力,谁叫他们棋逢对手呢。”

“棋逢对手?”阿诚忍不住笑起来,“吵架的,对手?”

“嘿嘿!”郭骑云也笑。

“——笑什么鬼!”

声音从那边传来,两人齐齐扭头,王天风怒指郭骑云道:“你,还有你——”手臂横移,指向阿诚,“你们,都给我出去!”

“出什么去?”明楼“啪”地拍开王天风的手,“你没见他受伤了吗?!”

……身体接触。

明楼先越界。

毫无意外,接下去便是肉搏。

从掐架到肉搏,短短不过几分钟。

也许曾经的明诚对这一切见怪不怪,可是阿诚,他仅有的、重建的世界观却被一再刷新。

郭骑云耸耸肩,如果阿诚能看见,他会发现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笑起来几分憨厚的小伙子对长官的“命令”流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但也仅仅是只此一刻,他可以把长官的话当屁放。

郭骑云低声说:“别看他们打架,随便他们折腾,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完挠挠头,想起阿诚根本看不见。

“呃,那就也别听,响动太大耳朵受累,你不要心疼明长官。”

阿诚挑挑眉,觉得这个郭骑云有点意思。

不知自己与他有没有更深的接触,如果曾经共事,是否也会合拍?

然而说是“别听”,怎么可能听不到。

阿诚略为诧异地发现自己竟能仅凭声音判断出两个人的动作、节奏,甚至勾勒出全部画面。

不清楚王天风的长相身材,那么在脑中他就只是个模型,面目模糊,至于体型,阿诚便将自己代入。

阿诚能“看见”,他看见明楼与王天风扭打在一处,明楼用小臂勾王天风的脖颈,王天风趁势掰拧明楼的腕子,阿诚听到轻微的“咔嚓”声,明楼不得以松了劲,但几乎同时,立刻转身用另条胳膊反扣住王天风的腰,被掰过腕骨的手掌捏攥成拳,猛砸,不,是审慎着力度砸向王天风后背。

王天风闷哼一声,明楼说:“你认输,我就停!”

王天风说:“你王八蛋!”

明楼说:“这儿姓王的只有你!”

王天风咬牙,起脚飞踹,虽被明楼的身体限制了高度,但这一脚直蹬对方胫骨,明楼顿时感到一阵被敲碎般的疼。

“强骨针注射过了吗?”王天风脱离禁锢,讥讽嘲笑。

“没有,不需要。”

“你不再是小鲜肉了,别不服老!”

“谢谢没你老!”

打着吵着两个人又拧巴在一起。

阿诚能分辨出明楼显著体力上的优势,论敏捷度,双方大概不相上下。

就在明楼第二回压制住王天风,正犹豫到底是卸他一条膀子还是送他一记过肩摔的时候,王天风忽然出肘突袭明楼左腹,普通用力的一击,阿诚听见明楼从胸腹深处传来的——虽已着意压制到旁人并不以为这声痛呼有什么特别,甚至可以认定这只是最常见的应激反应。

阿诚的心还是咯噔一下,漏跳半拍。

他想起明楼不久前受过的伤,那人再未提及,他也觉察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否痊愈实未可知。

“先生!”阿诚倏然起立。

郭骑云见他神情一凛,尽管带着些莫名也站了起来。

同一时刻,王天风生生刹住攻势——当他发觉不对劲——然而很遗憾没能有效遏止惯性,实际上任何人都不可能。

仅仅一个横肘击肋,明楼倒地。

王天风蹙眉问:“你有伤?”

明楼咬牙微喘:“没有。”

王天风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明楼说:“你以为,你是谁?”

王天风拉他起来,明楼把手交给对方,却怎么也起不来。索性又把手甩开。

王天风说:“我给你找医生。”

明楼制止道:“少废话!”

王天风见他如此,脑筋飞转,想起一些可能性,锐目扫视四周这才又开口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吗?安检查不出破绽,总会有别的路子、别的纰漏。”

明楼不理他,兀自平复呼吸,阿诚跑过来,蹲下去扶,焦急地问:“先生,你怎么样?”

明楼摆摆手。

王天风冷眼看他们,从鼻腔里哼哼:“傻子。”

明楼说:“就你聪明。”

王天风说:“你弟弟就很聪明,不过都是些小聪明,上不去台面那种。”

明楼一听,登时如炸毛的猫一般,拔高声调中气十足地吼:“你还敢跟我提明台?”

“怎么不敢?我改造了他、雕琢了他,把他培养成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不感谢难道还倒打一耙?!”

“去你妈的!”

“别这么自私,明长官。”王天风意味深长。

“你欠我的!”明楼甩开阿诚,“嚯”地站了起来。

“我欠你什么?”

“你凭什么让他去冒险?你问过我吗?”

“我为什么要问你?我执行任务凭什么问过你先?”

“可你带走的是我弟弟!”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什么逻辑?每天都有人在拼命在冒险,你和我都可以,唯独你兄弟不行?!”

“你混账!”

“你才混账!”

……

新一轮的战斗开始了。

只是这次,双方都没再动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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