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顺懂】顾顺老师教你撩汉(END)

提示:

是时候撒点狗血了,各种梗。

可搭配《李懂老师教你开车》一并食用~

 
 
顾顺有特别的撩汉技巧。 
高级,高杆,高尚,俗称“三高”。 
那天他逆着光从直升机舱走出,走上军舰,走到李懂身边,恐怕彼时谁都无法预知,从此他会一路走进他的生命。 
 
起初,是不自知的撩。 
譬如这样—— 
“别动!” 
低喝的语气并不凶悍,但效果上佳。顾顺温热的鼻息带一点湿意喷洒在李懂的侧颈与肩窝,李懂觉得痒,然则只能一动不动。 
他是蛟龙队的副狙,是观察员,此刻,他也是他的枪架子。 
顾顺扣响扳机,后坐力震动两人的身体,顾顺的胸肌隔着作战服撞到李懂的蝴蝶骨上,李懂只觉得热。 
目标击毙,任务完成,两人迅速撤离掩体。 
奔袭中顾顺说:“今天怎么老在动,昨晚没洗澡吗?” 
李懂说:“你什么话。” 
顾顺揶揄:“觉得痒就挠一挠,但不要乱动。” 
李懂无语,瞪以示警。 
 
第二次“乱动”,依然是环境严峻,找不到合适的支点,李懂依旧单膝跪地充当主狙的枪架。 
顾顺按李懂的提示在瞄准镜里锁定目标,一梭流弹混着沙尘打过来,李懂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皱了皱眉。 
“别动!” 
这次比上次更严厉些。 
李懂收到指令,梗着一动也不再乱动。 
他调整呼吸,似乎能感觉身后那人胸腔起伏的频率。他吐气,吸气,尽量与他同步。 
“方向东南,距离800,风速11.5,目标稳定。” 
他的声音恢复沉着,清晰报出一列数据。 
顾顺勾了勾唇,定睛瞄准,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的前胸几乎压上李懂的后背。 
“砰!” 
枪响,血光爆射。 
顾顺闪电般摁低李懂的脑袋,以仆倒的姿势迫使他与之一同贴紧地面。 
有流弹擦着头皮飞过,李懂依稀看见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 
好一会儿,顾顺才松开他起身。 
“走!” 
两个人匍匐后撤,回到安全地带。 
顾顺在李懂头上左瞄右瞄,李懂黑亮亮的眼珠子跟着他转。 
“你干嘛?”忍不住发问。 
“看你发型。”顾顺说。 
“发型?”李懂莫名,都是板寸,能瞧出什么花来。 
顾顺叹口气说:“少一绺头发,总好过缺一块颅骨。” 
李懂意识到刚才看见的“蒲公英种子”,原是自己被火力削掉的头发。 
好险,如果不是对方反应迅速,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沉地说:“谢了。” 
顾顺说:“谢我干嘛,以后别乱动就行。” 
李懂辩解:“流弹不长眼,又不是我把它吸引过来……” 
顾顺反驳:“你怎能确定不是你晃来晃去搞出的名堂?” 
李懂无语。哪里有晃! 
顾顺绷不住噗地一笑,说:“逗你呢,别这么实诚好吗。” 
李懂几乎想翻个白眼给他尝尝,但见他一副欠扁的样子又觉得心脏发紧,不知道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别动”的场面,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痒痒的,到处都痒。 
 
蒲公英的种子随遇而安,落地生根。 
顾顺不自知的撩拨仿若蒲公英的种子,随遇而安的跌进一片丰沃土壤,而土壤对它的到来也一无所知,但那又怎样?它们天生就该融通结合,落地生根,再绵延出更多更多的种子,带着梦与信仰飞向远方。 
——这一切,是为高级。 
 
相处久了,两个人同吃同住同出任务,不分你我,彼此信任,那一点不自知的“撩”,便逐渐转化成明知却装作不知的“拨”。 
譬如这样—— 
“诶李懂,”顾顺一边擦枪一边漫不经心说,“你还记得我跟罗星原本有场比赛要打吗?” 
“嗯,记得。”李懂在一旁收拾行装。 
“比赛虽然搁浅,但我会等着他,一定与他分出个高下才算完。”顾顺笃定地说。 
“哦。好。”李懂有些心不在焉。 
“喂,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说啊。” 
李懂抬起眼:“我在听。” 
顾顺剥了块口香糖扔进嘴里,含糊道:“所以委内瑞拉特种兵狙击手训练营入学资格这事儿——” 
“毫无悬念就是你的。”李懂接过话茬。 
“我已申请暂缓,或者换人,怎样都行。”顾顺大口嚼着糖块,仿佛要秒秒钟把那点甜味榨干。 
“什么?”李懂元神归位。 
“我说我暂时不去了。” 
顾顺盯着李懂瞪大的眼,伸出手欲摸他睫毛,却在只差一寸的地方停住,拇食中三指弯曲,再捻一捻,说:“咦,怎么有只蚊子。” 
李懂不为所动,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睫。 
他想干嘛,他又不傻。 
他为何消极对待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会不懂。 
但他不说。他亦不问。 
“十日后的野战演习,蛟龙成员缺一不可。如果我走了,势必会对大家产生影响。” 
“你走后,立刻就能有人补缺,其实不用考虑太多。” 
“那可未必,”顾顺放下枪,翘起腿,后靠在座椅上吊儿郎当的笑,“除了罗星,谁有实力与我互换?” 
“你不要小瞧二中队……” 
“打住,打住。”顾顺叫停李懂,又放下长腿将上身前倾,凑近了,鼻息均匀喷在李懂脸上,“磨合期呢?主狙与副狙必须始终绑定,否则,”他顿了顿,“缺乏长久演练形成的默契,狙察组的战力必将大打折扣。” 
李懂沉默,他闻到那股草莓味儿了。 
顾顺的话只吐露一半,句句真言,但还藏着另外一半。 
李懂暗自发誓,一定不能教他失望——保护好队友,也保护好自己。 
顾顺留下是为任务,为集体,也为接下去不可预知的、随时到来的凶险境遇,为能确保他可以安全的回家。 
他忽然不敢直视那双锐利的眸子。 
情谊太沉,但是很甜。 
明知却装作不知的撩拨,仿佛草莓味道的口香糖,一点幽幽香甜,不可吞咽却甘之如饴。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问,一步一步沉沦与共。 
——是为高杆。 
 
再后来,海军陆战队调遣蛟龙参与利比里亚维和,在一场最终大获全胜的伏击战尾声,顾顺与李懂所据的瞭望塔被穷途末路负隅顽抗的敌人发现。 
叛军直升机轰鸣着赶来增援,二人早已撤退到几近安全的位置。 
之所以说“几近”,因为那并非绝对的安全。 
重型武器瞬间将塔楼夷为平地,顾顺与李懂来不及庆幸,冷枪与流弹又从四面八方漫无目标的扫射。 
李懂只觉得顾顺死死压着自己,胸口紧贴粗砺的砂石碎土,却并不感到疼痛,因为背后有另一人的心脏在蓬勃跳跃,每一声心跳都有力地敲响在他心间,每一声都是他未曾说出口的诺言。 
——明知且毫不掩饰的撩拨,比情侣间倮裎相对的挑逗还要诱人。 
哪怕他们什么都还来不及做。 
渐渐的,枪炮声远了、弱了、停止了,两个人才扒开覆盖在头脸肩胛的层层碎土,睁眼看见秋阳落山前最后一抹金黄。 
“李懂,没事吧?” 
“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就地等待我方战车补给,李懂想要起身,却被顾顺的臂膀牢牢紧箍,若不刻意用力,就几乎无法动弹。 
“怎么?” 
“嘘……” 
顾顺令他继续保持趴伏的姿势,抬了抬下巴示意远方天际线低垂似有浪涛翻卷。 
“你看,”他的声音很轻,“美景多难得。” 
李懂认真的回应:“这里的天空像大海一样辽阔。” 
顾顺就笑,说:“原来你竟是个诗人。” 
李懂也上翘了嘴角:“生活在别处,每个人都会成为诗人。” 
顾顺问他:“如果今后退役,或者我们不再做回搭档……”他中断须臾,换口气,又继续,“如果你的生活发生改变,也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然做诗,随性舞蹈吗?” 
李懂不解地扭头看他—— 
一番话听起来怪,节奏也怪,甚至整个人都显得莫名奇怪。 
不解犹在,下一秒已幻作深深的震愕,李懂忽然明白了一个真相。 
“——你受伤了?!快!快告诉我伤在哪里!” 
“没事……”顾顺见瞒他不住,索性直言,“应该没伤到要害,哥背后有的是腱子肉……” 
李懂的眼泪泄洪般直往外涌:“你……你怎会……” 
虽不欲慌乱,可惜近情情怯,手指也会抑制不住的颤抖。 
抹去顾顺背心里的沙土,很容易就摸到他右前锯肌上方一枚卡牌大小的扭曲钢片。 
洞穿作战服的锐器直插肌理,露出的有这么多,而深入皮下的尚未可知。 
“顾顺!” 
“在呢,没死。” 
不见大量出血,不宜擅动,李懂只能一味唤他:“顾顺,顾顺,顾顺你别睡,他们顶多两分钟就到!” 
“没有,”顾顺尽量让声线听起来平稳,“这不是让你陪着我,看看夕阳么。” 
“保持呼吸,呼,吸,像这样。”他吸气,吐气,教小孩那般的演示给他。 
“收到。”顾顺的声音更轻了。 
“很快就好了!” 
“……明白。” 
“别担心,我在这儿,”李懂不管不顾,紧紧抓住顾顺的手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顾顺勉力微笑,容颜苍白但真诚依旧:“哥还有重要的话,没对一个人讲,怎么舍得,有事。” 
李懂一边抹泪一边说:“我他妈不要欠你这条命,我不要你的命!” 
顾顺闭眼喘息,平复,再睁开,眼底映入标识着红旗的车队,终于他等到了。 
“李懂,”他打算放任自己短暂地休息,在彻底拥抱黑暗之前,他对他耳语, 
“……我不会给你我的命, 
我只给你我的心。” 
 
当铺天盖地的爱与希望将一个人包围,他能感受到的必然是天地间最纯洁与最热烈的交付。 
——是为高尚。 
李懂明白,在顾顺必定醒来那的一刻,焕然一新的重逢,即将启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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