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蔺靖AU】逃学威龙 08.如果这都不算爱

现代校园警匪AU。

小蔺身份特殊,他尚有一点职业操守,先走心再走肾,哈。
 
08.如果这都不算爱

 

蔺晨做自由落体,急速砸向救生气垫。巨大冲击使他短暂的失去意识。疼痛,眩晕,呕吐,无法呼吸,他被急救人员抬到担架上捆束固定,又被施以各种体查监测补液,就像一条咸鱼任人摆弄。

迷迷糊糊中,脑子里飘过若干片段……北田东路125号……点名道姓要他现身……

当年意欲寻仇的叫骂言犹在耳,如今便能及时判定并知会同事做好前置准备。对峙时既把握分寸留待后方部署,又不能过激冒进失了先机。

蔺晨恐怕吃了熊心豹子胆——七楼,从七楼天台一跃而下,普通消防气垫的救生高度不过二十米,七楼足已超过上限。

但他的运气一向很好,正如此刻恢复神智,忍受着剧烈眩晕与疼痛之外还能任性摘掉鼻管对护士提出恳切要求:

“能不能给我一瓶汽水?”

……

  

当手机套着塑封袋递到蔺晨跟前的时候,已是次日晚十点。他在单间里时坐时卧,身上到处是青紫挫伤,呕吐后胃部的灼烧也让人焦躁。

上天台前夕,他曾把随身物品交给甄平,火机香烟钱包车钥匙,他对甄平说:“如果我回不来,这些东西包括我自己,都请扔给我老头处置,唯独——”他最后掏出手机,“唯独这个,请把它交给黎纲,他知道该怎么做的。拜托。”

而此刻手机物归原主,甄平捎来由衷的祝贺:“很高兴可以把它交还给本人。”

于是手机的主人问护士站借了充电器,插电开机,几十条短信争先恐后跃入眼帘。

你在哪?

在哪?

在哪?

去哪了?

在吗?

……

清晨六点到八点间。

翻来覆去的几个字。

蔺晨能想象那人急飞了的模样,有点抱歉,正准备回个电话安抚一下,黎纲拎着可乐和奶茶走进病房。

“你要的饮料。”

“谢了,”蔺晨接过,“到现在还没喝上一口甜的,也是可怜。”

黎纲摇头:“这么大个人,遵医嘱懂不懂?”

蔺晨撇嘴:“当然懂,但我已经好了。”

黎纲说:“还得观察两天,别高兴太早。”

蔺晨拧开瓶盖仰头就灌,五百毫升可乐一口下去一半还多。满足地打个嗝儿,又把奶茶戳开猛吸。冷热交替,酸甜各半,别提有多满足。

黎纲冷眼看他表演,忍不住告诉他:“昨晚你前脚刚走,你那小朋友后脚就来了。”

蔺晨:“……他怎么说的?你又怎么说的?”

黎纲遂把昨晚的情形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蔺晨想了想:“他今天也去找过我吗?”

黎纲低头不语,蔺晨拍拍他的肩说:“我不想以上级的口吻……请求你,黎叔。”

黎纲抬起头:“没错,他今天也来过。应该说,他其实一直呆在那儿没走。”

“什么?”

黎纲直截了当:“走出楼道我就看见他,本以为他是一早从家里过来的,结果我发现……”

“一地的烟头?”

“你怎么知道?”

蔺晨叹气。

黎纲也叹气。他想起萧景琰同他打招呼,新的一天到了,蔺晨该醒了,可以上去找他了。黎纲说别找了他不在,天没亮就走了。萧景琰说可他在楼下坐了整宿,压根就没有人出来。

蔺晨听着,半晌无话。

黎纲咳嗽两声:“夜里很冷,零下十几度,姓萧的多半有那大病。”

蔺晨说:“我知道了。”

黎纲:“不早了,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跟他联系吧,先休息。”

蔺晨笑起来:“你也休息,回去吧黎叔。”

黎纲就这么被人请出病房。走的时候还是不忘帮他把门关好。

蔺晨享受着奶茶伴可乐,一边打开电视胡乱换台,眼神失焦大脑却没闲,八点以后萧景琰就像消失了一样,不再有任何消息,亦无一通来电。

这段时间,他在干嘛?

蔺晨轻搓着遥控器,挨个频道切换,心乱如麻,不知点进一个什么画面,熟悉的脸孔还有嗓音——是张学友的演唱会座无虚席。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几年前的亚洲巡回,前奏刚起,歌神的发挥三十年如一日稳定:

“……

……

是否爱就是忍耐

不问该不该

都怪我没能耐

转身走开

……

难道牺牲才精彩

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流下泪来

才证明是爱

……”

摇滚曲风也能深情演绎,稍带一丝慵懒,无奈与遗憾在中间萦绕。

“……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只要被期待

不要真正去爱

……”

蔺晨盯着屏幕,歌神台风好唱腔稳,可他根本无心赏析,在间奏的贝斯声里,他仿佛看见银屏前逐渐重叠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修长的、坚定的,偶尔带一丝忧郁,更多的则是率真和勇敢。

歌声仍在流淌,画面逐渐模糊。

蔺晨感到有点心疼,一点点,就像初冬的雪花倏忽飘进领口,丝丝凉意蓦地钻进皮肤,过电般短暂而又强烈。

他想,萧景琰,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么?

——如果这都不算爱?

可究竟什么是……爱?

初次见面,他们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从侧门走进阶梯教室,男孩坐在最后,英俊的脸,好看的手,还有能容纳星辰大海的眼睛。

男孩表现出他不曾寄望的友善,他的新鲜旅程开始变得有趣。

他也在后排落座,他们的友谊始于第一面感官上的欣赏以及独一个习惯上的认同。

他们就这样闯入彼此的世界。

但在友谊中他始终做不到诚实,说“互利”也都言过,男孩不曾从他这里获得什么,而为能尽快融入新的环境,他经常拉着他们四处游荡玩耍,意图把人“教坏”——渐渐他发现,男孩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单纯耿直,他也有他独特的个性,并且是那样深深的,吸引着自己。

蔺晨索性关掉电视,拿手机搜到刚才的曲目,下载到最高音质版本,开外放到最大声。

节奏十足的鼓点顿时充斥着病房。

“……

你的感情太易割爱

把未来转眼就删改

我却为你空白了一块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

他满脑子都是萧景琰。

他承认,自己对他的感觉越来越暧昧,那是在百般无视、否定甚至意图扼杀掉大多数不该有的想法的情况下依然顽强绽放的花朵,没有任何风暴能打压它的生长,没有人,没有事,没有原则,更没有道理。

他承认自己喜欢他,不知道算不算爱,但那的的确确是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在蔓延,在疯长。

在心尖开出一朵小花。

他对他有广电不让播的愿望。

他想与他发生更深入的交流。

并不止一次产生这样的冲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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