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蔺靖AU】逃学威龙 22.爱笑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22.爱笑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当那盆滚烫汤底兜头浇过去的时候,萧景琰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太快太快——原本还以为要打半天嘴炮,怎料狂徒几句不对付就动了手——扬洒在空中的半沸腾状液体,带着油腻腻的麻辣鲜香,化作杀伤力不可预知的武器。

蔺晨同被袭击的中年人站得近,所以他一伸手就能把他推开,然后顺势倒地,卷腰埋头,保护好裸露在外的脸和颈项。

动作快如闪电,几乎没人看清。

可萧景琰看清了,他见他就着惯性闪避,大量滚油与他擦身而过,但这不妨碍还是有一波洒向他无处掩护的四肢。

右臂被溅上星星点点,腾起白烟。

萧景琰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只见蔺晨又以极快的速度将胳膊从衣袖里抽出。

竟看起来完好无损。

感谢寒冷天气,感谢衬衫和绒衣的隔离。

感谢蔺警官极快的反应,感谢他受过训练的好身手。

萧景琰一连串思考不停,人也飞奔了过去。

狂徒没占到便宜,扔了汤盆双目赤红还作势要继续发疯,萧景琰已经箭步上前,死死箍住他的身体。

“你干什么!”他厉声呵斥。

热心食客和餐馆保安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人制伏。

被蔺晨推开的中年人惊魂甫定起身,见闹剧中止,再回头将蔺晨从地上扶起来,不无感激地对他说:“谢……谢谢!小伙子你没事吧?被热油泼到了吗?”

蔺晨摇摇头,眸光流转,忽然惊讶地“哎”了一声。

中年人奇怪地看着他,蔺晨踌躇着说:“您是……您是……”他做了个口型。

中年人一怔,压低声音问:“我怎么没见过你,没印象啊,你是哪个系的?”

蔺晨也低声笑:“您马上就要认识我了,下学期我们有您的课。”

中年人“哦”了一声,拍拍他的肩问:“你叫什么名字?”

“蔺晨。蔺相如的蔺,早晨的晨。”

“你是电信还是光电……”

“通信的。”

“好,好。”中年人点点头,“我记住你了。以后课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随时欢迎。我的科目不好混,你要有心理准备。”

“太好了,谢谢您!”声音很小,语气很甜。

又寒暄几句,中年人向他挥手,作别,然后转向被制伏只能不断叫嚣的狂徒,走近了冲那人狠狠啐口唾沫:“妈了个逼的!老子马上叫人搞死你!”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蔺晨和萧景琰都觉大跌眼镜。两人随即默契地退开,退到足够远的位置,退回他们先前的卡座,退回到仿佛从未发生过这段插曲之时。

……

 

回家路上,萧景琰几欲开口,又几度咽下。

蔺晨试探他:“你是不是觉得太巧了点?”

萧景琰说:“我只是想不通你的运气凭什么那样好。”

蔺晨说:“哦,难不成你想看我在一锅子滚汤里洗澡?”

萧景琰白他一眼:“少来。你知道的,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

“就……莫名其妙的,神乎其技的,跟夏江老师,有了,交情?”萧景琰蹙起眉,“太不可思议,太难想象了,你明白吗?”

蔺晨轩眉一笑:“跟我在一起就别老往深层次瞎琢磨,否则很容易陷入纠结与自我怀疑的怪圈。”

萧景琰停住脚:“算了吧你,故弄玄虚好无聊。”

蔺晨揉揉他的脑袋:“可你特别喜欢吃我这套,不是吗?”

萧景琰把头别向一边,不去看那张好看又欠揍的脸。

心里却有些触动。

不得不承认,那时见他被滚油波及,担心后怕,无暇它顾;但见他没事才有余力思考,一切都似乎变得非常诡异。

太过巧合的巧合,或许根本就不是巧合。

 

回家继续学习任务,蔺晨看似决定端正态度,中间只出去打了一个岔子——接电话。萧景琰隐约听到他抱怨“动作太猛,不懂得收放,差点被油锅烫死……”,萧景琰不愿被迫偷听,给自己塞了一副耳机,调大音量。

耳机里传来科恩老爷子的《千吻之深》。

这首歌是不久前蔺晨给他推荐的,但它其实早就躺在萧景琰的歌单里了,两个人不谋而合。

当时萧景琰还逗他说,我以为你平常听的都是最炫民族风。

蔺晨哧哧的笑——最炫民族风咋了?难听?没品位?NoNoNo,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萧景琰也笑,说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明明指的是乐器演奏和原生念唱好不好。

蔺晨就吻住他,说我就喜欢胡言乱语,你爱听不听。

然后音响里飘来这首《千吻之深》,科恩的声音低沉感性,一点磨砂的粗粝,像久远的老故事,像泛黄的旧诗篇。

“The ponies run, the girls are young, 小马疾奔,女孩们正青春

The odds are there to beat. 前途充满不定与变数

You win a while, and then it’s done . . .你才小赢,随即结束

Your little winning streak. 你一点点的好运

And summoned now to deal 你现在受召,必须面对

With your invincible defeat, 你如排山倒海的溃败

You live your life as if it’s real, 你汲汲营营,彷佛生活是真

A thousand kisses deep. 在千吻之深”

 

萧景琰心想这种意识流的歌词一向是听不太懂,但不妨碍它的旋律和唱腔如此之动人。

他一并继续感受着蔺晨的深吻,随即两个人陷入不可描述的迷乱中。

蔺晨收线回书房时看到的就是戴着耳机发呆放空,脸颊飞着一片红晕的萧景琰。

“怎么了?”

“啊?”萧景琰回神,把耳机摘下。

蔺晨:“大白天做春/梦呐?”

萧景琰:“差不多。”

蔺晨看着他,打趣道:“我怎么觉得你越陷越深了……”

萧景琰哂道:“没错,我发觉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蔺晨忙表态:“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啊!”顿了顿,“不,不对。应该说,我是喜欢到不能更喜欢了……”

萧景琰的眼底荡起一丝涟漪。

蔺晨原本戏谑的表情不见了,他低低的说:“景琰,说起来,我这么喜欢你,所以我一点也不想让你不开心,可是走到最后,我怕难保还是会让你感到不痛快……”

蔺晨还想再说点什么,萧景琰挥挥手打断了他:“行了,你每逢学习必东拉西扯,看来这门课还是逃不掉宿命,前景堪忧。”

蔺晨:“嗯,你说的是,我检讨。”

萧景琰把书本摊开:“奋不顾身换来的初见好感,可不能随意浪费。”

蔺晨两指一并,给他敬了个礼:“收到。”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蔺晨动笔写写划划,看似真的有在全情投入,而萧景琰却反复咀嚼着蔺晨刚刚的话,老半天也翻不动一页书。

他隐隐觉悟,离一些真相越来越近了……

 

一下午加一整晚,两个人啃完了通信原理上册的前五章。蔺晨不懂就问,萧景琰有问必答,飞流几次想加入,几次都被蔺晨踹开。最终不得不用魔法水滴和粘粘世界吸走他的火力,过时的游戏,长不大的心。

终于已经很晚了,碍于少年的炯炯注视,两个人洗漱过后各自回房,也确实没点精力再干别的,都说学习伤神,此话不假。

第二天、第三天,上册搞定一半有余,第四天,假期最后一日,各自赴教务处注册后继续宅家,好多年没这么玩命的学过什么,蔺晨似乎又找回当初彻夜不眠抱佛脚的感觉。

 

新学期如约而至,第一天的第一课,就是夏江的通信原理。

夏老师一眼认出前排最中间位置的蔺晨,不动声色的向他颔首致意。

蔺晨立刻咧开嘴角,阳光灿烂。

都说爱笑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他等待着,命运究竟会作何安排。

桌面下,是另一只轻轻交握一触即分的手,那一点载着热度的力量,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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