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蔺靖AU】逃学威龙 30.光明处

这次在文前插个话,因为本篇看起来立了不少flag,但请各位不用担心,作为一个多年亲爹写手,结局永远都是好好好(抱头)

30.光明处

 

萧景琰不知蔺晨用什么方法能如此高效地把拆下的窗户重新安装还原,他就见蔺晨有条不紊地操弄几个工具一番捣腾,无需帮手,哦,只唯独让自己帮忙抬了两秒钟大窗边缘,仅此,窗户它就严丝合缝地连上基架,仿佛从未被谁拆过碰过一般。

蔺晨说:“总耗时六分半,动作还是慢了点。”

萧景琰赞叹道:“你干脆别做警察,就去给人家封阳台安窗户,挺好。”

蔺晨说:“那不大材小用吗。”

萧景琰心说不要脸,嘴上道:“行行出状元。”

蔺晨想想:“嗯,也对,可以考虑。”说着往外探身观察环境,此时他们正站在楼外墙面的挑窗板上聊天抬杠,除了每人腰间一根缓降绳,脚底离地二三十米,呼呼的夜风刮过脸庞,多少还是有些刺激。

“怎么样,舍不得走?”蔺晨问。

萧景琰不着痕迹地叹口气:“快结束了,感觉……如释重负。”

“如释重负?”蔺晨一哂,“哎对不住啊,你这样我内疚得很,搞不好还要逼着他们给你发工资……”

“发工资”话音刚落,蔺晨立刻觉得自己着了道儿,赶紧补救:“呃我是说,你现在做的事情应该全由我同事负责,你一普通群众干了他们公职人员该干的,他们欠你的。”

事实证明蔺晨还是想太多——在他极力把萧景琰与“公职人员”撇清关系、划清界限,以期打消对方企图追随他成为下一个“公职人员”的想法的当口,萧景琰其实冤枉透顶,因为他此刻当真没把蔺晨的话往心里送,更当真没意识到蔺晨“嘴瓢胡话”以及迅速挽回局面的激烈与灵活,他们只不过各怀心思,所以萧景琰只能“状况外”地淡淡回应一句:“举手之劳而已,换谁都会这么做。”

蔺晨怔了怔,心说,还好还好,我的实诚宝贝。

萧景琰见他面色可疑,伸手去拍他的脸:“怎么了?走吧我们。”

蔺晨迅速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右手揽过萧景琰的腰,左手拽紧连接遮雨台的另一根缓降绳,确保当前风力不大,机不可失,问:“准备好啦?”

萧景琰随他握住绳索,道:“没问题。”

“走!”

由于大厦错格设计,奇数层与偶数层分别保持开窗位置一致,而紧邻的奇偶两层窗户之间则有一段五六米长的偏移。夏江工作室租用大厦七至九共三层楼办公,若不再选择于楼外高空行走,蔺靖二人必须顺着缓降绳从当前所在的九层滑到第五层,方能脱离“夏江区域”并保证垂直降落到另一扇窗外。蔺晨抱着萧景琰的腰,两人同时后跃,步调默契,节奏划一,不出两秒,便齐齐跳落在目标挑窗板上。触地时萧景琰身子一晃,腿发软打了个趔趄,蔺晨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哎哟我的祖宗!”

萧景琰也一把抓住蔺晨的衣领,好一会儿,重心稳住了,站定了,才缓缓松开紧攥的十指。

蔺晨顺顺他的背,安抚道:“有惊无险,没事没事。”

萧景琰喘口气,说:“还好,没害了你。”

蔺晨给他捋捋额发,问:“害我什么?”

萧景琰说:“刚才,很有可能,我自己失误把你也给带下去……”

蔺晨一指按住他的唇,制止他胡说八道,柔声说:“第一,你绑着保险绳,不可能有事;第二,你凭本能牵扯住我,这是正常应激;第三,退一万步讲,假如你真的掉下去,没了,那才叫害我。”

萧景琰推开他的手,不解地看着他。

“害我失去挚爱,孤独终老。”蔺晨说。

萧景琰眸光闪烁,似乎被他的话触动到。

嘴上仍犟得很:“不至于吧,孤独终老?要是没有我,你大可以去找别人。”

蔺晨说:“那不可能。”

萧景琰说:“别装情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故事可都你自己宣传的。”

蔺晨笑道:“少不更事算什么。”

萧景琰说:“别扯年轻胡闹不懂事、过往不算真爱那一套,那样没意思。”

蔺晨撇撇嘴:“我扯了吗,别冤枉我啊——但是,但是呢,从现在开始,我就你一个人,就你一个'真爱'。”他把萧景琰揽入怀中,在他耳边呢喃,“从现在,到以后,到未来,无论你在或不在我身边,我都不会找别人。”

萧景琰也不由自主地反手抱紧他,他们在五楼飘窗外离地十来米的半空中相拥,背后是皎白月光的温柔洗礼。

合该是个浪漫而难忘的画面。

蔺晨说:“记住这一刻。记住我说过的话。”

语调温柔,语气却坚决,不容置疑。

萧景琰本想再反驳几句——他没有那么多的占有欲,更谈不上自私地叫爱人“非我即无”,然而千言万语在风中湮灭,终不敌在那安心有力的怀抱里,乖顺地,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爱情应有的样子。

 

第五层是租用大厦办公的其他单位,蔺晨早先已经做过安排,所以犯不着撬窗,两人就顺利进入到室内,暂告安全。

萧景琰低头看表,四点三十分,比预期多花半小时。

蔺晨说:“回家五点,还赶不上隔壁包子粥店开门迎客。”

萧景琰见蔺晨一派轻松,知道他一向都是这样四两拨千斤,举重若轻的,着实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儿都会被上级赏识重用,甚至以后很可能会被安排去搞些更大的……事业,谁又说得准?

珍惜能够朝夕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也许是自己接下来应该认真对待的事。

蔺晨把背包里的东西整好,将撬窗工具塞进这间房的文件柜底部,干净利落收尾,再懒洋洋打个呵欠,道:“回去补一觉再说喽。”

“补觉?”萧景琰蹙眉,“你确定回去补觉?”

蔺晨说:“不然呢?看电视?”

萧景琰说:“你不打算一鼓作气把所有事情都了结掉?”

蔺晨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蔺晨等的就是这句话。

等了好几个月。

他们从应急通道挥别大楼,轻松翻越人高的物业围挡墙,然后迅速撤离,撤到几条街以外。

最后,顺利回到萧景琰的别墅。

萧景琰说:“趁热打铁,咱们现在就去开箱验货。”

蔺晨:“你想好了?”

萧景琰:“早想好了。”

蔺晨有些不忍,顿了顿,还是照直说——

“你想清楚,有些东西一旦见光,就回不了头了。”

萧景琰说:“我知道。”

蔺晨说:“我不希望你为难。”

萧景琰回头看蔺晨的眼睛,说:“其实早就由不得我选了,对吧?”他勾起唇角,笑意微薄,但那仍是分外真切的表达,“我知道,是你一直按兵不动,是你一直在耐心等待,给我时间考虑,给我时间反悔,始终尊重我的意愿。”

蔺晨沉默,萧景琰继续说:“他们一直在催促你,而你总是想方设法拖延,为的只是我能亲口对你说一句,'来吧,就今天了。'……是这样么,蔺晨?”

蔺晨不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他觉得这时候来一支香烟最合适不过,可惜出任务,荷包里没那种东西。

萧景琰说:“无论如何,很感谢你。”

蔺晨摇头:“惭愧,我受不起。”

萧景琰又换上三分认真七分调侃的语气说:“你是个好人,更是个好警察,如果你这样的人在社会上能多一些,宇宙的大和谐估计都会早一点实现。”

蔺晨被激得牙酸,绷不住地说:“哎哟,这帽子可大,扣得我没法儿呼吸了都。”

萧景琰说:“这帽子你就给我好好戴着吧。别摘了,戴一辈子。”

蔺晨乐:“……好啊,老了也不怕脱发,反正有帽子。”

萧景琰说:“那不行,你得一直这么帅,不许老,不许秃,要一直好看,让我一看你就觉着养眼,舒服,然后整个人就都好了。”

蔺晨说:“啊,我努力,我尽量,我保证完成任务。”

萧景琰说:“如果以后有枪林弹雨火拼爆炸的事儿,也一定记得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的脸,男人都是外貌协会的,记住了。”

蔺晨“嘶”一声表示疑惑:“肤浅的男人爱以外貌评判女人,就算看脸也只针对异性,同性适用么?”

萧景琰说:“必须适用。”

萧景琰又说:“但我丝毫不觉得自己肤浅。”

“你不浅,你怎么会浅?”蔺晨哼哼哈哈口花花,“你哪哪儿都深……”

萧景琰不在意,拉起他上楼,说:

“来吧。就今天了。”

蔺晨跟着他爬上三楼储物间,还是这里,扎眼的依旧是那个指鹿为马的保险箱。

萧景琰说:“这假的里头几张照片,不用我多说了吧。”

蔺晨无言。

萧景琰说:“你别自责,我们刚已经谈过了,所以接下来……”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贴墙而立的衣柜门,里头零散挂着几件厚重的冬衣。他把衣服扒拉到边上,露出衣柜内部的实木板材。

那竟然是一扇门。

蔺晨看着萧景琰把它推开,由一条窄缝缓缓扩展到半米宽的入口,萧景琰扭头说,来吧,跟我来。

蔺晨不及多想便随他进去,钻过那扇“门”,竟置身一个长径不过两米、短径不过一米的半椭圆形平台,映入眼帘的则是头顶已泛鱼肚色的天空。

东方既白。

近光明处,那人逆风而上,迎风而立,转身对他轻笑,从此后,再无秘密于你我之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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