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蔺靖AU】逃学威龙番外 兴师问罪(END)

预警:制服play,反G。
虽寥寥几笔,但不适的朋友还请注意闪避。
顺说,其实我也认为相爱的人是不应被贴上GS标签的。但同人创作则相对固定了上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二者并不矛盾,但也并不妨碍作者在固定了上下萌点之后,偶尔来一场置换。试想,连生命都可以为之交付的两个人,又怎么不能接受一点变化和一点情趣呢?

   
番外三 兴师问罪

 

市局三楼转角尽头的某间办公室上空,此时正盘旋着一股低气压。

甄平无奈地看着眼前横眉竖目、气势汹汹的冤家,纵是把黎纲他们全组搬来当救兵也无济于事。

那冤家有椅子不坐,非一屁股坐上窗前高大的办公桌,双腿一盘,腰板一挺,活活比沙发上所有人都高了半头。他俯瞰老实端坐于办公椅上的甄平,气场顿时两米八。

“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算账的。”他开门见山,绝不绕弯。

甄平说:“我知道我知道,但问题是这都两三个月了,还惦着过去的事情做什么?”

蔺晨说:“之前你手上俩案子逼得紧,我能跑来骚扰你占你时间么?”他哼一声,“昨天,据说昨天都结案报告了吧,看情况接下去是有闲时的——现在不来找你,还等什么时候再找你?”

“哦,敢情我该谢谢你支持咱们刑侦科重案组工作,大局为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甄平说。

“没让你谢,但我的确仁至义尽……”蔺晨咬牙切齿,“你知道么,这段时间等你结案,等你空闲,我他妈等到花都谢了树都枯了心都死了,整个人都快阳痿了!”

甄平“噗”地喷出一口热茶,刚刚喝进嘴里的金骏眉,还没尝到什么高档味道,就这样被他的话逗到喷,还不能真笑,忍得好辛苦。但他其实很清楚,蔺晨根本无意让自己笑,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冤家有时候真的很好笑——那孩子也算捡到宝了。

哦不,是他俩互相捡到宝了。

蔺晨变戏法般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沓子文件甩到甄平面前,说:“你看看吧,铁证如山,还有什么话好说?”

甄平一扫,这不是档案室里的资料么?这些内部资料怎么可以任人随便查阅随便抽取?档案室那帮人都干什么吃的?!

蔺晨无视甄平吃土般的脸色,自顾自说:“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把他招进来就算了,可是你看看你都让他干了些什么?”

甄平说:“诶诶,打住!要说把他招进来,那必须还是得益于你吧蔺总?”

久坐沙发不吭一声的黎纲见友军终于抓住一个上风,连忙应和道:“是啊是啊,要不是你拼了命写的那封汇报材料,他不被政审卡死才怪!”

蔺晨说:“所以我说招进来这件事就算了,没毛病。”

这极快的反应和强词夺理的劲头,甄平也算是领教了。

而黎纲则领教过很多次。

蔺晨接着说:“但他作为一个新人,一个根本没多少经验的新手甚至可以定义为一名学警,你看看你都让他跟了些什么案子?”

甄平瞥了瞥眼前被扔得七零八落的档案卷宗,不细看他也记得清楚一二三四,遂只能义正言辞地说:“首先,他转正了,他制服上的胸徽可是有警员编号的。第二,他主动请缨,我们对他进行综合评估考察之后,也觉得他完全有能力胜任。就这么简单又流程正确,没毛病。”

蔺晨说:“不会悠着点儿用么?”

黎纲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道:“蔺总,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怎么记着你初来乍到那会儿,也是个拼命三郎,什么大案要案疑难杂症全抢着上、争着上?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当初怎么想的?”

甄平忙说:“是啊,要一视同仁!”

蔺晨面不改色心不跳:“陈年旧事就不必提了,我现在说的是萧景琰。”

 

“阿嚏!”

萧景琰忽然打了个喷嚏,很大的那种。

办公室对桌的列战英说:“景琰你是不是感冒了?”

萧景琰瞟一眼自己的老同学兼新同事,说:“不会啊……”话未说完又是一个喷嚏,很大的那种。

列战英上个月才从基层抽调到市局借用,对局里的情况一概不知,但对萧景琰的事情特别是大学那阵子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

还有那个神秘的、强大的、跟景琰关系特好但莫名其妙就退学了的蔺晨。

萧景琰盯着列战英,心里琢磨,“长辫儿”伏法,也就是蔺晨秘密回归,局里给放三个月大假,一来慰劳他“三载征伐”的艰苦卓绝,二来方便处理后续事务,三来留个缓冲期研究如何恢复并尽快恢复他的身份。

所以当下蔺晨还没有身份也暂时不用上班,完完全全的黑人一个。

所以倘若不去刻意考古,列战英必然不知局里还有蔺晨这号人。

不过,等到时候蔺晨再次以“蔺晨”的名义出现在市局,职位更上一层楼,战功赫赫,威风凛凛,战英会不会被现实惊掉大牙?

当然,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包括他和蔺晨的关系,天长日久,再迟钝的人也不可能一无所察。

正自想着,那边列战英忽然发问:“景琰,前面俩案子告一段落,你们组是不是可以放几天假?”

萧景琰说:“目前看是挺闲了今天,咱们还有时间掰扯闲话不是么?”

列战英嘿嘿一笑,抓抓脑袋,纯良依然。

萧景琰看着他,说:“战英,我真没想到,你也会踏上这条路。”

列战英不好意思地说:“……儿时梦想,哈。”

萧景琰从肚子里搜刮出一句名言,说:“有梦想挺好,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列战英睁大眼看他,说景琰你好像跟以前不同了。

萧景琰饶有兴致地问哪里不同?

列战英咂摸咂摸,道:“说不清楚,就是本质上可能没什么变化,但气质上却有一些改变。”

萧景琰说:“是老了吧?”

列战英道:“怎么形容呢……啧,大概就是成熟了。”

萧景琰心想天天跟蔺晨厮混在一块儿,不“成熟”才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不知不觉间被他影响,被他改变。

挺好,心之所向。

可是他呢?又被自己改变多少?

这是个有趣的命题。

 

蔺晨还在穷追猛打。

其实甄平已经告饶了,黎纲也拼命圆场说我们有些决定确实欠考虑,当然也确实没料到他是那样不要命不怕死的人。

蔺晨说:“当时我不见了,可能失踪可能殉职,杳无音信……他会怎么想?还不拼命工作,拼命办案,拼命报仇?”

甄平不作声,蔺晨抛出个总结:“那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黎纲闻言眼一瞪,嘴里嘟囔道:“你怎么说话的,小萧那么好……”

蔺晨说:“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非常时期,萧景琰恐怕并不能维持一个正常的状态,他敬业,他拼命,但他却鲜少在意自己的生命。说他生无可恋倒是过了,但把性命过分置之度外也确实带有一丝心如死灰的消极。

太重情,太执着……一根筋得真是欠教训。

甄平咳嗽一声,站起身,郑重地道:“好吧,我承认,伏击谢家山那次我做了错误的决定,让萧景琰一人一组冲在最前线……后来他只身追穷寇,我也没有采取有效手段去拦截。”

“你本就不该拦截,追凶是他的职责所在,这没问题,但是——”蔺晨认真地说,“但是在那种恶劣的情况下,他经验无多,你应该尽可能派人去支援。”

“我怕来不及,而且当时也想赌一把,我觉得景琰肯定会当先劝服匪徒放下武器——是个人都会如此,但真没料到他会那样……”

蔺晨沉默,久不开口。细细思忖一下甄平其实也没做错,谁都没错,错的只有遗憾,遗憾的是他们对他不够了解。好在老天爷关照,如萧景琰所愿,一道致命的血口最终换来了最好的结局与最大的收获。

但是下一次?下下次呢?他还会有这般的好运,还能再与死神擦肩而过么?

想要保护世人,首先,必先学会保护自己。

 

萧景琰已经连续打了七八个喷嚏。

他有些奇怪,难道真应验那句忙起来啥事儿没有,闲下去啥事儿都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办公室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有个人正以他为主题在那边砸场踢馆,大闹天宫。

其实说“砸”说“闹”倒是夸大其辞,人家不过就是在理论,但这些萧景琰全不知晓。在他心里,蔺晨此时应该正在自家充分享受这场难得的大假,过神仙般的日子,优哉游哉,逍遥自在。

况且局里也交代让他在恢复身份前尽量少抛头露面,所以当初他说什么都要挤进自己的宿舍借住,自己也就顺理成章地应承下了“金屋藏娇”。

下班前蔺晨已经避开晚高峰闪了,所以等到六点一刻萧景琰走到楼梯口,已然感受不到蔺晨来过的痕迹,但却能强烈感受到那人所带来的影响——

甄平与黎纲相继灰头土脸地从转角走来。

是灰头土脸没错。

萧景琰心说平常办案也没见他俩如此狼狈的脸色,今天是怎么了都?遂凑近了打招呼:“甄队,黎队!”

黎纲看到他,目光闪躲;甄平看到他,神情尴尬。

萧景琰蹙眉道:“您二位这是……”说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昨天结案心情放松,下班后跟蔺晨一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么疯狂热烈,百无禁忌,甚至连警服都来不及脱……赶紧低头查看,视线把制服上上下下全碾压摸索一道,干净挺括,军容严整,丝毫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心里长舒一口气,虚惊一场。

然而却还是跟那冤家有关。

甄平不打算瞒他:“……那个人来过了,兴师问罪,把我俩好一通教训。”

萧景琰一时不能反应:“什么?”

黎纲说:“回去问你那——”

甄平抢过话头,打断黎纲道:“诶,我们的确需要反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人时不时敲打一下这样很好,也不光是为了你。”

萧景琰一头雾水,但也逐渐咂摸出一些道道。

他眉峰紧蹙,低声问:“你们说蔺晨?”

他没见过档案室里的卷宗,不知道那里面除了案情陈述还载录了办案人员的详细情况。他不知变成铅字的笔触下,他都经历了什么样的惊心动魄,遭遇了多少回生死攸关。他不知道他颈侧的伤疤背后,是输血量2000毫升的承受极限,从死亡线挣扎回来的疼痛与惨烈,他年轻的生命差点戛然而止,最终变成牺牲后的一个名牌,给活着人带去无限荣耀与无限悲伤。

“快回去吧。”甄平说。

“嗯,是,都不容易。”黎纲叹口气,微红了眼圈儿。

甄平抽出手拍拍萧景琰的肩,想说,你们都是好样的。又觉不妥。蔺晨再来可是货真价实的领导了,这句表扬,轮不上自己赠与。所以把“你们”易为“你”,说:“景琰,你是好样的。但请时刻记住,一定先爱惜自己。”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黎纲也跟着下了楼,萧景琰站在转角处沉默良久,忽然间心里开了扇窗,窗外有蓝天与白云。

 

回到家,那人果然在。

萧景琰脱了制服外套,一手扯领带一手拉开冰箱门找苏打水,低头一看,冰格里空空如也,再抬头,蔺晨拿着一听易拉罐站在自己跟前。

萧景琰推了冰箱门,推开蔺晨挡在自己眼前的手与饮料,双臂环上蔺晨的颈项就开始吻他。

他的亲吻很热烈,蔺晨招架不住,易拉罐掉落在地,砸开一个小口,里面的气泡水哗哗哗淌出来,没人在意。

他们忘我地亲吻,直到萧景琰把蔺晨推倒在狭窄的沙发上。

蔺晨抬起头,他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蔺晨把萧景琰拆了一半垂坠在胸前的领带重新系好,再用双手轻拂他的制式衬衫,把它抹平推整,一丝不苟。

蔺晨撑着上身看自己的青年。

一切仿佛梦一般。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正义就有多性感……”蔺晨叹道,“你知不知道我不能想象你穿制服的样子,那会令我发疯,我会忍不住把它撕破扯烂……我会……”说一半终于顿住,因为流泪了。

他不知自己在流泪,萧景琰看得到。

萧景琰轻抚他的脸,把那两滴泪珠引导在自己指尖,引导它们滑进蔺晨的嘴唇。

蔺晨咬住萧景琰的手指不放,用自己的手抚摩萧景琰的脸颊,慢慢往下,一直到颈项。

他轻轻摩挲萧景琰耳后颈侧的那道伤疤。

那是他这两个月来最为在意的一件事。

他差一点就失去他了——然而彼时在远处,自己却浑然未觉。

萧景琰说:“你去找过甄队了。”

蔺晨说:“我去档案室调阅了一些东西。”

萧景琰说:“你在查我?”

蔺晨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究竟把你这条命放在哪里?你不想等我回来了么?”

萧景琰沉默。

蔺晨说:“作为你的同事,我想说,不必要的牺牲不可取;作为你的领导,我想说,人总要成长,天地辽阔,还有更为重要的事等你留着性命去做;作为你的爱人,我想说,别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伤害自己,我也……我也会痛会难过……”

萧景琰继续沉默。

其实谢家山事件过后他也有所反省,虽然结局看起来大获全胜,但过程并不完美,甚至,用甄平的话说“差点就得不偿失”。

如果那时按照领导指示,按照常规做法,先喝令嫌犯放下武器(当时嫌犯明明已经打算如此了)再实行抓捕就会令整个过程变得相当从容与笃定。到时嫌犯伏法,哪怕证据销毁,一切也可从长计议。毕竟物证与生命相比,几乎没有比较的价值。

然而自己一意孤行,甚至不惜扔掉耳机违抗命令,甄平却没有同自己计较什么。

荣立三等功,大会表彰,甄平也只是由衷地庆贺与鼓励。

这些,萧景琰都心知肚明。

现在蔺晨回来了,甄平还要被他一通教训,萧景琰忽然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对他不起。

蔺晨见爱人神游天外,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随便他去,自顾自开始解他的腰带。

萧景琰回了神,俯视他道:“你不再说点什么吗?”

蔺晨盯着压住自己的人,道:“还需要我说点什么吗?”

萧景琰说:“我将虚心接受你的批评与指正。”

蔺晨说:“不用了……”他吻他的下颌,“你是我的英雄……”

很快萧景琰腰带以下不着片缕,当然,上身还是领带平整,制服笔挺,每一颗纽扣都严丝合缝。

就着这些状态,蔺晨开始行动。然而下一刻,又产生些另外的想法。

萧景琰见他停下,难耐地说:“……怎么了……”

蔺晨咬他耳朵,往耳廓里送气:“……想不想上我?”

萧景琰一愣,下一刻天旋地转,二人被互换位置,蔺晨的声音充满蛊惑:“……想……还是不想?”

萧景琰不答,鹿眼迷离,脸颊一片烟霏霞裳。

这模样,合着那身一丝不苟的制式衬衫,简直诱人发狂。

蔺晨全当他应了,不说二话,摸出早就备好的TT和KY……

没多一会儿,萧景琰见蔺晨对他自己格外敷衍,全不似平日对自己那般细致体贴,便说:“你这是要赶飞机吗……领导?”

蔺晨说:“不是。”

萧景琰说:“那你慌个什么劲……”

蔺晨说:“慌,怕你跑了。”

萧景琰的呼吸几乎全乱了:“你让我上,你还自己来,这样的事,我干嘛跑……”

蔺晨说:“看你穿这身衣服,我他妈的就心慌。”

萧景琰摇摇头:“你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慌?”

蔺晨握住他的手:“看你穿这身衣服,我就仿佛看到,看到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我不能想……心会痛死……”

蔺晨对话也没停下动作,萧景琰被突如其来的快意淹没,半晌才从喉间挤出一点声音:“……对不起……”

蔺晨喘了一下,说:“不必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萧景琰感受着他,喃喃唤着他的名字,颈项上的伤疤因为摩擦和出汗而隐隐作痛,但从身至心腾起的快意却让他直上云霄。

“蔺晨……蔺晨……”

怎会有这么好的人,与自己合拍,合适,惺惺相惜。

怎会有这么好的爱,与自己相伴,相携,指引方向。

一场情事的开端往往伴随着涩苦,一场情事的结束永远紧跟着欢愉。先苦后甜,缓缓升华,在一点一滴中积累爆发的契机与极乐的泉涌,爱情也是,人生也是。

一曲终了,蔺晨伏在萧景琰身上,后者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样?”

蔺晨说:“不好形容的爽。”

萧景琰说:“跟之前相比呢?”其实他在问上下的区别。

蔺晨半垂着眼慵懒微笑:“你不也都尝过了,你怎么觉着,我就什么感觉。”

萧景琰说:“跟你在一起,随便怎样都好。”

蔺晨撑起身子看他,一双眼深邃又深情,眸子里全是水汽。萧景琰被他盯得竟有些难为情,衬衫领口早被汗滴打湿,领带太端正,空气太稀薄。

萧景琰说:“我觉得缺氧……”

蔺晨勾起唇角,低下头去吻他。

他说这是“渡气”。

新一轮的较量要开始了。

萧景琰轻笑,闭上眼,那就来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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