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蔺靖AU】逃学威龙番外 真心话大冒险 (END)

第二篇番外。时间线在他们相逢前一个月,有楼诚客串,兑现开文之初就说过的话。同时,由于部分设定与此前的楼诚文《卧底日志》中的世界观设定重合,所以,这里出现的楼诚就是《卧底日志》中的楼诚。附《卧底日志》链接:
“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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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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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说顺便在给这篇文打广告,也会继续更新的,我很喜欢这种系列文模式,每篇末尾都可以打个end,轻松完结无鸭梨)


番外二 真心话大冒险

22:00。
江洲“燃夜”夜总会。
这里是燃夜的据点,装潢不及总部,包间内空气不好,蔺晨觉得闷。但他不能有所表示,反倒要像非常享受一般融入其中,他要笑,笑得满足,笑得张狂,笑得目光中的贪婪与浅薄尽皆浮现于眼底,越明显越好。
临近收网,稳住阵脚,做最后的周旋与固定。
特别在今晚,还要见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人,同他传递一条重要信息。
坐蔺晨对面的黑皮说:“兄弟,咱们今天不白等,玩个简单的就好。”
坐蔺晨旁边的雅虎说:“就内个……真心话大冒险!”
蔺晨自顾自吸烟,嘿嘿两声:“小学生啊都,无聊。”
黑皮说:“怎么会无聊?”打个响指便有穿爆乳装的小姐端上酒品,红的白的黄的橙的,都是好酒,土洋结合,想喝什么应有尽有。
还有一个银盘,蔺晨瞥一眼,里面搁着烧瓶、吸管、锡箔纸以及,一小包白沫子。
蔺晨说:“别坏了规矩。”
黑皮说:“'燃夜'的规矩又不是咱的规矩,怕他们那多做什么。”
雅虎说:“小赌怡情,我们这点子助兴节目,天大的规矩也坏不了。”
蔺晨对黑皮投以一丝“你走着瞧吧”的讥诮,目光却似不受控制地被那盘东西牢牢勾住。
黑皮与雅虎交换一个满意的眼神,再喊来一纵队小姐,由矮至高一溜排站定,烈焰红唇,搔首弄姿,由蔺晨挑选两个最漂亮的加入战团。
真心话大冒险。
输与赢都有好处捞,看你愿输还是想赢。

22:15。
金陵市郊谢家山脚。
下雨了。
雨水自墨黑的天空簌簌而落,淅淅沥沥打在黄土地上,很快变成泥巴荡子,踩上去软绵绵滑腻腻,深一脚浅一脚,鞋袜全部都湿透。
萧景琰抹一把脸上的水渍,对表,可是发束上的水珠帘又顺着额头流淌到鼻梁、唇角、下颌,最后钻入白衬衫的领口与身上的汗水、泥水融成一片。
雨太大了。
“三组情况?”耳机里传来甄平的声音。
“一切正常。”萧景琰回应。
“雨大影响视线,换2号观察点。”
“当前所在的位置视野最开阔,甄队。”
萧景琰知道甄平是担心自己承受不了,那人常说老秆儿能适应的恶劣环境新贩子可不一定行,萧景琰不认同这句话。
甄平说:“灵活把握,随机应变。”
萧景琰答:“明白。”
甄平收线,萧景琰发现在他们说话间,目标已然有所动作。

22:45。
哄笑声在包房内回荡,黑皮出了糗,被罚跪舔一口女人的裸脚。他挑中留下的两个小姐中个子比他还高的长头发大波浪,捉了人家右脚踝,高跟鞋一褪就迫不及待上嘴,发浪的狗一般把人家几个脚趾缝都细细咂摸一道。
“你他妈就好这口。”蔺晨不服,完完全全投其所好,这哪里配叫作“惩罚”。
“长辫儿,你想你也来啊!”黑皮嘴笑歪了,大波浪施施然把鞋子穿好,顺着黑皮的视线朝一来就看中的大帅哥抛去个媚眼。
“长辫儿”便笑起来,那笑容仿佛三月当开的桃花,迷醉看花人的眼;“长辫儿”躯壳下的蔺晨却没有笑,他的眼神很冷,藏在笑意盈盈的眸子里,是三尺青锋寒。

22:45。
萧景琰紧追目标不放,原是刚刚出现了一个失误。
——他们突袭进山脚下那间瓦房的时候,几个嫌疑人正仓皇收拾东西,夜太黑雨太大,破败的屋子四处漏水,他们制伏那几人才发现有个从犯挟着极其重要的物证开溜了,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萧景琰不多犹豫便再次冲进黑暗中的雨幕里。
他的衣服、裤子、鞋全部湿透,头顶雨如瓢泼,脚底泥泞若沼,行动十分困难。
但是嫌犯也不会舒坦,跑不了太远,一定还在这片区域徘徊。
萧景琰警惕地在黑暗中摸索,恍惚间看到的脚印于下一秒被雨水冲刷殆尽,他只能凭借为数不多的经验来判断嫌犯的去向。
耳机里甄平说:“快回来!”
萧景琰说:“甄队,他带走的是那把刀。”
甄平说:“所以才叫你赶紧回来!”
萧景琰说:“这物证太重要,不能丢,只有我咬紧他不放才能……”
甄平沉默,萧景琰的耳机进了水,有一阵大过一阵的拉拉杂杂的电流干扰,他的后半句被吞没在空气里。
甄平的声音也变得模糊:“……注意安全,注意隐蔽……”
萧景琰说:“收到。”
他不知这两个字能不能清晰无误地传送至无线那端。他心底有个信念,迫使他必须完成应该完成的事。

22:48。
第四圈猜拳终于轮到蔺晨落败,雅虎欣喜若狂,问他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蔺晨一边灌自己百威一边说:“那就真心话。”
雅虎把目光投向黑皮,黑皮拔口烟,说:“好,真心话。”他给身旁的小姐使个眼色。是个短发妹子,白皮酥胸大长腿,长得像唱歌的香港明星,名字记不起来。
短发妹笑嘻嘻地凑到蔺晨跟前,把啤酒从他手上移开,换上一杯威士忌,说:“喝完这个,才好讲真话哦。”
蔺晨瞟一眼手中汤色,笑道:“皇家宾士,我不喜欢它的口感。”但还是仰头喝了,一饮而尽。
喝完找烟,短发妹及时递上一支雪茄。蔺晨闻了闻,说:“你问吧,我答就是。”他把点燃的雪茄撑在烟灰缸凹槽里。
短发妹说:“很简单,就想问问帅哥,有没有考虑过跳槽来燃夜发展?”
“这么直白……”蔺晨宠溺地摸摸女人的短发。
黑皮说:“长辫儿你知足吧!人家妹妹看上你了,今晚不舍得难为你。”
短发妹嘻嘻笑着往蔺晨怀里拱,两条胳膊都环在蔺晨腰腹间,俨然一对露水情人。
蔺晨也长臂一绕,揽过她的肩,说:“想啊。”
黑皮与雅虎均面色一僵。
短发妹问:“想什么?”
蔺晨说:“想跳槽啊。”
短发妹扁扁嘴说我以为你想我了。
蔺晨哈哈笑,说我们才头一次见吧?
短发妹依然笑颜如花,说:“相逢何必曾相识。”
蔺晨鼓掌:“有文化,我喜欢!”
短发妹敛了笑意问:“为什么想跳槽?”
蔺晨说:“只要待遇好环境好,谁不惦着往高处走啊是不是。”
——想试探自己有没有异心,呵呵,索性就告诉你们,我有。
这异心是对黑暗世界的憧憬与向往,他们便不会察觉,他身上闪耀的白光。
黑皮见他坦率,细细一琢磨顿觉放心不少,继续给短发妹使眼色,女人得令又笑嘻嘻地问:“那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跳'进燃夜帮老爷子做事呢?”
蔺晨说:“那得问问你们楼总了……”
“楼总”就是今晚要见的人,除了姓名,蔺晨对他一无所知。
短发妹还待开腔,蔺晨倾身拿起茶几上的半罐百威,送到女人的嘴边。
“两个问题还要怎样,该说的都说了。”
短发妹眨眨眼,就着蔺晨的手饮下那罐啤酒,最后一口不吞咽,含在嘴里,想去吻他。
蔺晨夹起烟灰缸上搁置的雪茄,从容吸上一口,微眯了眼,勾一侧唇角,正对女人喷出烟气。
确实有些迷醉,不光是身边的女人,还有他自己。
女人迷醉于蔺晨捉摸不透的笑,好看极了,然而这一口拒绝的烟气喷洒在脸上,却如同探进她心里,如猫爪轻挠,又如催情的迷药逐渐释出效果。
蔺晨喝了烈酒又抽雪茄,当发烫的咽颊周围布满浓烈的威士忌与哈瓦那味道,两种味觉杂糅交融,激得他错觉自己已有些醉了,飘飘然间,似乎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他看见不远处有人对他轻笑,但那不是真的。
颀长身量,挺拔姿容,那人有这世上最清澈最深情的眸子,还有散发着皂角清氛的衣裳与皮肤。
好久不见,他在心里说。

23:00
……不知不觉就从开阔泥地追踪进一片遍布遮雨棚的农田。
萧景琰脱了鞋,光脚在泥地里跋涉,整个人仿佛溺水过后刚被从河塘里打捞出来的醉鬼,淌水,下盘不稳,有汗的湿气蒸腾又瞬间被雨的凉意困在方寸间。
他想,回去得先吃两片维C缓缓,别感冒,不能错过手里的每个任务。
每个任务都可能带来另一个人的消息。
每个任务都可能解救更多的无辜者。
正思索间,前方忽然白影一晃,那是浅色衣料在黑暗中折射的光,萧景琰如同被注射一针强心剂,头脑于瞬间变得清明而警惕,重新集中精神,朝向那处方位靠拢。

23:00
接连输掉两局,蔺晨又选择了真心话。
大波浪问:“帅哥,有没有玩过双飞?”
蔺晨说:“没有。”
黑皮与雅虎胡乱起哄,蔺晨说:“选了真心话就别扯大冒险。”
大波浪接着问:“想不想尝试一下?”
蔺晨问跟谁尝试?
大波浪指指自己再指指短发妹,笑得不能自已。
蔺晨搂紧怀里的女人,说我这人专一,就这个今晚,除了她,多一个也不要。
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短发妹也半真半假地喜形于色,难得碰上如此周正的帅哥,跟他玩总比跟那些歪瓜裂枣强的多。
黑皮抓一把大波浪细嫩的腿,对蔺晨说:“多漂亮的妹妹你也舍得拒绝,不行,得罚!”
雅虎倒出那包白面,五张锡纸各撒一滩,烧瓶备好,吸管放手边。
“走一个?”他向蔺晨抬抬下巴,不忘递旁边黑皮一份。
回头间蔺晨已与短发妹忘情地啃上了。
蔺晨亲女人的额头,亲她鼻尖,绕过嘴唇亲她的脸颊和耳廓,双手也不老实,如灵蛇般在她背后单薄紧凑的衣料上游走,颇懂些斯文败类那般的意趣。
短发妹被大帅哥撩得不行,撑起头去够蔺晨的嘴,想同他接吻。
黑皮与雅虎边嗨着边观望,正准备说什么,这时包间的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23:12。
嫌犯就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屋棚旁,屋棚背后是断路,下面有河沟。
水流湍急,他被萧景琰逼到了绝路。
“不许动!”
萧景琰拔枪示警,黑森森的枪洞指向对方。
嫌犯显然清楚自己穷途末路大概讨不到什么好了。他打算“放下武器”,他作势把手中的刀具往河沟里抛。
“不要动!听见没有!”萧景琰厉喝,同时一点点向嫌犯靠近。
嫌犯怕他开枪,只好僵立原地。
耳机里传来甄平的声音:“让他放下武器!”
萧景琰不予回应,只集中精力慢慢挪步,双手持枪异常稳定,枪口始终指向嫌犯的头颅。
十五米,他们之间只间隔十五米。
甄平说:“别管物证,让他扔掉武器!”
萧景琰知道甄平担心这件物证再次成为凶残的武器伤及自己,他自己又何尝不知穷途末路的嫌犯若持有凶器那将是件多么棘手和难搞的事情。
但是不可能,他必须人赃俱获。
甄平在耳机里吼:“让他立刻放下武器,让他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快!这是命令!”
萧景琰改一手持枪,腾出一手摘掉耳机,把它扔进旁边的水洼里。
嫌犯有向左前方突围的趋势,萧景琰看准时机扣动扳机,砰!一颗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与雨幕,打着旋儿射向嫌犯的膝盖。
却与之擦身,雨太大,天太暗,失了准头。
嫌犯发疯似的向萧景琰奔来。
——如果是蔺晨,他会失手吗?
萧景琰自问,同时第二枪扣响,又一颗子弹飞离枪膛,这次,它将狠狠钻入对方的肩胛——
但似乎有些迟了,从膝盖到肩胛,临时更改的路径让嫌犯有更多半秒的时间向他靠拢。
那一刀作势下劈的时候,扳机下压三分之一,机械传动释放阻铁,撞针击发弹药。
那一刀劈向萧景琰的脖颈,他尽量拧身避让,然而避无可避。电光火石间那需要保持极准精度的一枪,消耗了他全部的时间。
金属与皮肤接触,两蓬血花飞溅。
嫌犯的,还有他自己的。

23:13。
蔺晨推开身上的女人,将目光扫向来者。
短发妹兴致中被人打断,没机会与长辫儿接吻,颇有几分悻悻。她在燃夜工作,又与其他组织勾扯,反正哪里赚钱不是赚钱,这次也不过受人之托撬一撬长辫儿的嘴,没想到他还真有颗攀高的心,也没料到自己最后真的想要撬开他的嘴唇来尝尝味道。
那张嘴形状优雅,唇角线条性感至极。
来者的声音搅散她的失落:“各位玩儿的可好?”
黑皮与雅虎满脸堆笑起身寒暄:“楼总您来啦?”
大波浪往门口看,似乎在期待另一人的出现,然而令她失望了。明楼只身前往。
黑皮说:“楼总,我们这里一批新货,您看是不是……”
明楼的视线扫到茶几上的毒品,打断他的话,说:“燃夜的规矩你们不会不懂吧。”
语气一沉到底。
黑皮与雅虎如被针刺,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蔺晨忙起身说:“这位就是楼总啊……好好好,一表人才,”他眼里映射出一片半虚半实的喜色,“要不,咱俩单独聊聊?”
明楼看向蔺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然后牵一牵唇角。
“好啊。”他点点头。
蔺晨对黑皮说:“坏规矩的人都出去出去!”回身向黑皮与雅虎使眼色,那二人会意长辫儿解围兼力挽狂澜,赶紧端起茶几上的银盘,唯恐生意毁于一旦。
早知如此,听劝一句就好了。
错就错在没想到明楼如此刻板。
不过好在,长辫儿可半口未沾。

23:13。
萧景琰紧捂着颈侧的刀伤血口,视野所及是无星无月的天幕,大雨倾盆,是远方山峦绵延却模糊如被水打湿还未干透的油画,晕染而扭曲,是一旁的嫌犯已陷昏迷但伤不致死,人证物证俱在。
萧景琰精疲力竭地软倒在泥地里,鲜血从伤处涌出、蔓延,与泥水交融又分散,很快被冲到远处形成一条暗红的沟渠。
鲜血染红他的衬衫,又被雨水淹没,将那片鲜红拉扯成一道道抽象的线条。
萧景琰闭上眼,黑暗中有人在向他招手,虚幻的,真实的,陆陆续续传来许多嘈杂的呼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此刻,他慵懒得只想睡一个长觉。
他凝望黑暗中那道身影。
……蔺晨,是你吗?
我累了,想睡会儿,就到我梦里来吧。
对了,请别忘记,把我叫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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