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蔺靖AU】逃学威龙 14.潜伪窥私要行宫刑

现代校园警匪AU
14.潜伪窥私要行宫刑

 

年初五，蔺晨约黎纲见了面。

鉴于还剩不到一个礼拜就开学，两人不情不愿地碰头梳理下一步行动。但这对蔺晨而言是次要的。

他来见他，主要目的其实是——

“谁他妈让老子带飞流玩儿的啊，他差点坏了大事你知不知道！”

黎纲不解：“怎么，不一直挺好么？”

蔺晨忿忿：“定时炸弹，懂不懂，指不定哪个时候就爆了！”

黎纲问：“啥意思？”

蔺晨就把年初一安装监控的情形和盘托出，工具设备砸落地板，发出砰砰咚咚的声音，飞流竟把它们认作枪响。满屋子追着喊“打枪”、“子弹”。

黎纲默默流下一滴汗。

蔺晨说：“他还在我屁股荷包里摸，不掏出把枪来不罢手。”

黎纲瀑布汗。

黎纲说：“那，你给他摸枪啦？”

蔺晨说：“滚！”

黎纲说：“干嘛骂我？”

蔺晨说：“老子的枪你以为谁都能摸啊？”

黎纲说：“那就成，这不还没曝光么。”

蔺晨往嘴里塞颗烟，说：“迟早的事儿。”

黎纲说：“那怎么办？”

蔺晨说：“瞒不住算了。”

黎纲一惊：“那怎么成？！”

蔺晨说：“不然换人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黎纲扭头上下左右瞅瞅：“你别吓唬我啊，这里就我一个，哪来的'你们'。”

他们见面的地点，是一片墓园。

言毕立马双手合十，对前方两排汉白玉碑冢鞠躬致歉：“各位同僚，这边多有吵扰，还望英雄们多多担待，莫要介怀……”

蔺晨睨着他，拔两口烟嘁道：“你跟老头子合伙谋我，外加那一票看笑话的，或者还想让我讲得更直白些吗？”

说着又从烟盒里抽出两支香烟对火，点燃后将三支烟并举过头，朝两排碑冢深深一拜。

“我……”黎纲支支吾吾，“我跟你老头，那不是汇报工作么……你忙，这些个小事当然由我传达……”

“行了行了，”蔺晨打断他，“总之我把话撂前头，如果哪天我被萧景琰撞破身份，可不要埋怨，记住，都他妈是飞流的错。”

潜台词——都是你们的错。

潜台词又潜台词——假如我撑不住曝了光，我承认，以上就是借口，是理由，别再深挖其他原因。

黎纲总算机智一回，说：“……难不成，你打算跟小萧，坦诚相见？”

“不然呢？”

“你要干嘛？”黎纲忽然瞪大眼，“你！你不会真想跟他……”

“不、然、呢？”

“可是，你们……你……他……”

黎纲多少了解蔺晨的性情，知道他断不会带着伪装干私人的事，如果想要发展什么，只能撕碎面具，展露真实自己。黎纲心乱如麻，半晌，才不无丧气地说，“哎，随便吧，我只是有点吃不消……你……还有你老头那儿怎么对付……以及最主要是，咱的任务会不会受影响。”

“打住。”蔺晨掐灭烟屁股，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只跟你谈工作，所以你听好——第一，我会确保我的工作。以上假设都是在保证完成任务的前提下做出的，如若不然，我自会全盘否定。

“第二，坦诚相见也要讲究机缘，并不是现在明明相安无事，我非嘴欠把身份暴露给萧景琰——这不可能。

“第三，如果实在瞒不住让他起疑，让他感觉被欺骗以致横生猜忌隔阂，那倒不如由我主动透底，险中求和，说不定还能换取更稳固、更圆融的合作。”

“合作？跟人家谈合作？”黎纲嗤道，“搞搞清楚啊蔺长官，就算小萧对你有好感，现在情势突变，你可是兼带着打人家亲爹的主意，搞不好是要把人亲爹给办进去也不一定——人家会乖乖跟你合作？凭啥？”

蔺晨摇摇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我心里有数，做事有分寸，没把握的绝不碰钉子。”

黎纲见他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时间，无人开口，墓园又恢复往常的静谧。

两排因公殉职的同僚墓碑无声矗立，共事时百无禁忌，现在依旧，就仿佛他们还活着，从不曾离去。

 

下午回家，投影亮着，功放开着，沙发上横着一大一小。

大的忍俊不禁，小的咯咯直笑。

“看啥呢这么开心。”蔺晨好奇地凑过去瞅。

电影画面显示在一间教室，一个学究似的老师，正背着胳膊教授学生们法制史。

老师说：“明代最注重刑罚，一律要严刑对待。尤其是欺君犯上、纠党结社、潜伪窥私。”

戴眼镜的学生举手问：“老师，到底什么叫潜伪窥私？”

老师答：“潜伪，就是现在所说的卧底，也就是俗话说的，线人。”

老师双肘撑在课桌上，得意地说：“这种人，是要被判宫刑的。”

旁边学生大惊：“……宫刑？”

老师笑眯眯答：“就是切小鸡/鸡啊，小朋友。”

那学生紧张又问：“……切多少啊？”

老师笑眯眯继续答：“那就看你有多少喽……”

……

蔺晨硬着头皮点评：“这不是周星星么？这啥片儿啊好眼熟。”

萧景琰与飞流都在全神贯注发笑，没人理会他，继而画面一转。

蔺晨一眼认出这是周星驰和他的金牌搭档吴孟达。

两个戏骨正在飙戏，有点意思。

达叔一边给左轮上子弹一边说：“喂，你什么时候生日？”

周星星答：“12月22，要开舞会啊。”

达叔说：“不是。我是正月初四。你要记住啊，我的全名叫曹达华。”

周星星说：“要请客啊？”

达叔摇摇头（仍在全神贯注上子弹）：“不是。这一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当然要留下一个负责写灵位的名字才行。”

周星星蹙眉：“麻烦你讲清楚一点好不好。”

达叔（全程盯枪上子弹）：“……军火是吧……大飞那批军火放在哪里，我早就知道了……”

周星星怒火中烧：“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达叔说：“大哥，你怕什么啊！”

周星星勃然大怒：“不要叫我大哥，叫长官！”

周星星站直大喊：“立——正！”

达叔立马站定立正：“是！长官！”

周星星质问：“知情不报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达叔喊：“是！长官！”

周星星问：“明知为什么还要犯？！”

达叔喊：“怕死啊！长官！”

周星星说：“我也是！”

达叔摊手：“哎……”

周星星义正严辞：“但是身为皇家香港警察……死也要硬上！”

达叔喊：“对不起！长官！”

周星星说：“你这样（不求上进）是不是想当一辈子卧底？！”

达叔口不择言：“是啊！”

周星星一愣，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达叔无奈地看他一眼：“……没有啊……很过瘾嘛……我现在还不是抄家伙陪你去送死……”

周星星愣怔两秒，眼神软化：“……立正，看着我！”

达叔转身面对他。

周星星说：“——亲你！”

周星星扑过去强吻住达叔的嘴，亲得激烈，好在没伸舌头。

“mua～”唇齿音夸张极了。

周星星啃完一抹嘴：“王！八！蛋！”

达叔喷出一口烟。

……

飞流笑得前仰后合，萧景琰也哈哈哈哈。

这无厘头的，却教蔺晨忽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鲜有的被人一再将军，滋味很奇特。但他宁可当自己是在多虑。

萧景琰招呼他：“蔺晨过来，这部片子超搞笑，看过没？”

蔺晨说：“嗯，老片儿。”

飞流说：“逃学威龙！”

萧景琰说：“我中午看过一遍，飞流发现后游戏也不要玩了，非得再看一遍，我只好作陪。”

蔺晨说：“是嘛，逃学威龙第一部，周星驰早期佳作。那个时候真年轻，又帅气。”

“有你帅？”萧景琰扭头看他。

“没。”蔺晨迅速反应。

“啧啧。”萧景琰挑挑眉，继续看片儿。

蔺晨说：“脸蛋好，白净清秀，但身材略逊。”

萧景琰说：“哦。也对。所以如果你有演技，一定也拿得下这个角色。”

蔺晨摆摆手：“不敢不敢，我没那喜剧天赋，没他才华横溢。”

飞流忽然插嘴：“无厘头！”

蔺晨说：“哇塞，连这个都懂？”

飞流指指萧景琰，意思是这词是萧景琰教的。

蔺晨说：“小鬼头！”

飞流笑嘻嘻说：“卧底！切鸡/鸡！”

蔺晨汗。

飞流指着蔺晨问：“切多少？”

蔺晨黑着脸答：“我怎么知道，你问景琰。”

萧景琰将视线从电影中抽离，悠悠落到蔺晨身上：“……看你有多少喽……”

蔺晨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依旧从容淡定：“你俩多大啊，玩儿角色扮演不嫌丢人！”

萧景琰继续转头看电影，仿佛刚才真就只是一记cosplay，从不放在心上。

飞流对蔺晨吐舌头扮鬼脸，这小王八蛋已经被一部喜剧给收买了。

蔺晨摇摇头，转身忙活自己的事。

猫鼠游戏而已，谁怕谁？

他掏出便携式监控终端，一间房一间房地扫，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切，到尾声忽然发现花园西角的影像模糊跳闪——

探头坏掉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