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蔺靖AU】逃学威龙 36.一眼万年

进入倒数……问下,大家想看什么样的番外呢?(开车就不用说啦,我也想看,但提笔无能。其他方面吧,除早就计划好的,还想了解下大家乐意吃点啥子)

36.一眼万年

 

门外的响动声近了些,蔺晨侧耳聆听,很容易分辨出,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人。

他们终于找到他了。

蔺晨疲累至极,强撑的一口气力也逐渐流失,他瘫坐在地,用匪徒的手机拨打了第二个号码,黎纲的电话。

那边黎纲看到陌生来电,毫不犹豫接听,听筒里蔺晨低声说:“是我,先别声张。”

黎纲一怔,喜从天降。

萧景琰在后座看不见黎纲的表情,也不可闻电话那头的声音,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自觉竖起耳朵,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不平常的来电。

黎纲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开口说:“……好。好的。”

音色沙哑,语气有些勉强,同刚刚跟萧景琰分析案情的嘹亮状态相去甚远。

不知对方又说了什么,黎纲的回答带着某种暗示:“……嗯,是他,非常近……”

萧景琰的心忽然狂跳起来。

黎纲说:“真的?可是,这样……好吗?”

黎纲说:“太冒险了!”

黎纲说:“要不再考虑一下?”

黎纲再次沉默,最后说:“……我知道了。我们会妥善处理,你放心吧。”

黎纲收线,下车,甩上车门。

萧景琰听黎纲说了这么多,无法断章取义去怀疑什么,此刻,他又透过车窗眼睁睁看着黎纲背对自己用对讲机发号施令,有好一会儿,只可惜警车隔音效果太强,根本听不清他的对话。萧景琰试着开窗,然而窗户全被锁死。

很快,黎纲回到驾驶室,扭头看他一眼,说:“方向错误。”

萧景琰知道自己多嘴无益,但实难排遣内心强烈的暗示,踌躇片刻,还是问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黎纲说:“我们去下一站桥头村,蔺晨很可能在那儿。之前的方向顺序搞错了。”

萧景琰脱口而出:“不应该啊!”

黎纲说:“他们进木料厂看了,没人。”

萧景琰说:“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查看过了?每一处角落都搜遍了?”

黎纲说:“是。”

萧景琰说:“要知道木料仓库一定有很多箱子、柜子或者别的什么可以收纳的东西……”

黎纲打断他:“请务必相信我们的职业素质。”

萧景琰沉默,黎纲说:“走,抓紧时间。”

在他发动引擎轻踏油门的时候,萧景琰忽然喊道:“等等!”

他大声说:“我想去看一眼。”

黎纲说:“你?”

萧景琰说:“一分钟,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黎纲说:“一分钟不够你跑进去。”

萧景琰说:“你先走,我稍候想办法跟你们会合。”

黎纲说:“不行,你一个人不安全。”

萧景琰觉得黎纲的反应太超过,这是很反常的,一切都变得太不正常。

萧景琰沉声说:“作为一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在不影响你们执行公务的情况下,我有权决定自己的去向。”

黎纲咬咬牙,其实他有一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回绝他的请求并阻止他的行动,但,都被自己率先否决掉了。

他不能这样做,更不能那样做。

他左右为难。

萧景琰横下一条心,说:“我尿急,要下车方便,不然就在车上解决也行。”

黎纲在心里默默读秒,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打开车锁,说:“不要亵渎警车——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萧景琰摔门狂奔,速度很快,他的心跳得更快。

 

蔺晨被同事半扶半抬上甄平所在的警车——

对,不是待命在侧、设施齐全的救护车,而是警车。尽管两台救护车里有医护、仪器、血浆和药品,但现在属实显得多余,救护车必须空着来、空着走,万事极尽细致,戏份做足,这样才能天衣无缝。

——自然都是蔺晨的主意。

失血过多的人看起来奄奄一息,甄平急得满头冒汗,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发抖:“你不要逞强,还是先去救护车上包个扎再说,我保证没人看见!”

蔺晨软绵绵倚靠在后座,半闭着眼说:“没事,我还可以撑一会儿……”

甄平说:“你就过去处理下伤口,分分钟而已又没外人,不至于瑕疵了你的计划。”

蔺晨说:“……处理伤口……是不是还要……吸个氧……补个液……检查一段心率……再……输个血……最好还要CT……查脑震荡……”

甄平无语,这人伶牙俐齿惯了,死到临头还不服软。

“是又如何?我们依然能按你的预设,对外宣称蔺大警官失踪了,警方一无所获。”

蔺晨缓缓摇头:“……不妥。”

甄平气急,猛拍方向盘嚷嚷:“没有什么不合适!你他妈务必给我上那边儿呆着去!”

说罢转身跳下车,绕到后座强行拉开蔺晨一侧车门,正准备探身进去把他给拽出来——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人。

那人正朝他们的方向,不,确切的说,朝木料厂大门的方向跑去。

是萧景琰。

蔺晨合着眼,感应到甄平突如其来的僵立,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关门。”他说。

甄平一时大脑当机,只好机械地执行命令,抽身后手一扬,“哐”,后座车门瞬间闭合,蔺晨又被阻隔在警车的狭小空间内。

萧景琰听见不远处的响动,视线随即被吸引。彼时天色幽暗,夜气深重,月光下勉强看到模模糊糊的脸孔和影影绰绰的轮廓,萧景琰见甄平身着制服笔挺,身后警车威严,脚底一旋,朝他疾奔过去。

“警官,”他站定,微喘着平复呼吸并自报家门,“我是……协助办案的萧景琰。”

甄平上下打量他,说:“唔,我知道。”

萧景琰的视线滑过甄平背后的警车,又在收回时凝于一处。

甄平不动声色地问:“你不是和黎警官在一起么?”

萧景琰说:“我想去木料厂看看。”

甄平说:“我们已搜查过了。”

萧景琰说:“我……我不放心。”

甄平叹口气,说:“没有人在,我们也很失望,希望你能理智一些。现在即刻出发去桥头村,你赶快回去,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说罢向他摆摆手,作势要钻回驾驶室,萧景琰大声喊:“警官!”

甄平紧握着门把,不动。

萧景琰说:“……你确定,真的没人?”

甄平说:“是的,我确定。”

斜前方驾驶室的门窗都开着条缝隙,两人的对话由夜风送到蔺晨的耳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尽管他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余力可言,可在这个节骨眼儿,听到这样的声音,头脑忽然像打了兴奋剂般,刹那间变得清晰与敏锐起来。

他努力坐正身体,努力地,让自己看到他。

车窗的偏光处理使得车内人员很容易看清外界,而车外人员却无法窥探车内情景,尤其在夜间,哪怕趴窗户上死盯不放,也不过是映照出自己的影子罢了。

蔺晨定睛凝眸,贪婪地看窗外的一切,看那个人。

他不知这算不算一眼万年。

他心情复杂地盯着他的青年,那个颀长挺拔、俊朗端正的大男孩,一贯沉得住气、冷静自持的人,此刻,他的眼神却透出掩不住的焦急与迫切。以及,根本无从掩饰的失望与悲伤。

蔺晨感到一丝心痛。

对不起景琰,不想让你难过,最终,却还是让你难过。

都怪我运气太好,天大的机会砸落在头顶,我责无旁贷,我必须直面……如果换作是你,我想你肯定同样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完成。

我知道的。

眼底渐起一层薄雾,恰逢此时,萧景琰的目光也扫了过来,他应是无意识地望着车窗,可他透过那层玻璃看向蔺晨,甚至同他对视。

他们隔着一层偏光玻璃俩俩相望,四目交汇。

萧景琰目光灼灼,停留在蔺晨身上,他根本无从知晓那个万般牵挂和担忧的人,此刻竟然就在这层玻璃背后,用同样炽热而虔诚的目光望着他,似要把他的模样一笔一画、完完整整地刻在心底。

“管命运 设定要谁离别

深情一眼 挚爱万年”

酸掉牙的情歌原也不是那么不接地气,蔺晨找回几段旋律,心里哼哼,并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不要再看,不许多想。怕自己一个冲动跳下车去,捧着他的心爱来场世纪吻别。

 

甄平拍拍萧景琰的肩,回身上车关门关窗,系安全带,发动引擎。

车速渐渐提高,转弯后驰上正轨,蔺晨始终紧合双目。

甄平说:“蔺晨,你务必给我坚持住,我们很快就绕回去。”

蔺晨说:“没事……下一站……”

甄平知道蔺晨一心想确保万无一失,不上救护车、不提前离场,隐匿在这方寸之间甚至不惜放任伤势哪怕搭上半条性命,为的是尽可能把自己“失踪”的结论坐实。

毕竟窗外不一定有多少眼睛盯着,越少人知道越是保险。

回家后秘而不宣地进行短暂的诊治跟恢复,再以全新身份只身奔赴狼穴……这意味着“蔺晨”这个名字可能真的要消失。

一个月,两个月,或是一年,两年……

甚至更久。

甚至永远。

 

“……甄平?”

“我在。”

“纸笔?”

“……”

“快……”

“你还能写?”

“……我试试。”

“省点力吧!”

“不写会死……快……”

甄平无法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置气,把便签本和水笔恶狠狠扔到后座。

蔺晨咬牙,觉得自己有些像沙漠里跋涉的骆驼,看似干渴难耐即将脱水,其实驼峰里存了生命之源,不停地反刍,支撑它不断地前行。有几分佩服自己,凭一点意念撑到现在,不,比骆驼牛逼,还要变本加厉写一封情书。

赚翻了。

他欣欣然地、费力地咬下笔帽,用颤抖的手写第一行字,歪歪扭扭,可贵真实——

致 最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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