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顺懂】养成系明星计划(END)

提示:一发完,bug与ooc属于我。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前篇随意:

https://suqishao.lofter.com/post/1cf9bea2_12a780bbe

 

 

一个月,两次访谈,一场脱口秀,一轮校园外景,顾老师的“通告”被安排得满满,组织认可,上级喜欢,校方赞扬——对他而言更显著的“成长”是,总算认识到群众多的地方一定戴好口罩墨镜这二大法宝,方能寻得片晌清净。

李懂说,到底不算娱乐圈的歌星影星,实在不想禁锢自己、限制自己,那就任性做自己……“裸奔”,OK的,谁怕谁啊,反正有“保镖”在呢。

顾顺知道他在调笑,自己肯听话遮一遮帅脸他比谁都高兴,完全不存在什么“裸奔无所谓”一说。

但顾顺也清楚他的打趣不无道理,毕竟没有真跨界,粉丝数也极其有限,尚犯不着随时随地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

 

不过看在绝不希望保镖同志多操一毛钱心的份儿上,顾顺选择谨言慎行。

口罩、墨镜,缺一不可。

俨然大明星一枚。

 

而“大明星”的话,关键在于——连高标准如保镖李同志都必须承认,顾老师长得太帅身材太好举手投足太有范儿,就他那种,搁演员啊模特啊、哪怕是现今所谓顶级流量里边,也是妥妥能打。

当然,李老师不懂什么流量话费,全拜张教员扫盲赐教。

所以“大明星”,没问题。

所以李懂说顾顺你当初走错了路,如果一早参加乱七八糟的选秀选美,铁定早红。

顾顺嘿嘿直乐,说那可不行。

李懂以为他要高谈阔论大道理,正准备“洗耳恭听”,不料冤家竟嘻嘻哈哈地说,那可不行,那样岂不是碰不到哥的观察员了?……不划算血亏!

李懂无话可说。

论胡扯诡辩功夫,顾顺排第二……

……真没人乐意排第一。

 

再过两礼拜,上级又找顾顺,说为喜迎教师节有个全军教职工大比武活动,经组织研究决定,特选择社会知名度较大、正能量导向较强的顾顺同志代表我校,望顾老师认真备战。

顾顺一听来了精神,忙问什么什么大比武?

好久没碰家伙了,他是真的在摩拳擦掌。

上级沉默了一下,说,大比舞,舞蹈的舞。

顾顺:哦——啊?

啊?!

??(黑人问号)

 

回了家,顾顺黏着李懂不放,李懂走哪儿他跟哪儿,李懂上厕所他也站一旁盯梢。

李懂莫名其妙,说:“你有病啊?”

顾顺琢磨:“哥觉得是时候了……”

李懂不明所以:“什么时候?”

顾顺握拳:“是时候拒绝他们了。”

李懂懵逼:“什么拒绝?”

顾顺啧啧:“有些人,太缺德。”

李懂:“什么缺德?”

顾顺将上级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他。

李懂听完,前仰后合。

顾顺抱臂看他笑,觉得他腰肢柔软特好摸的样子。

等他笑够,顾顺才说:“不是当事人,就无法体察当事人的真实情绪。”

李懂说:“我看你情绪挺好。”

顾顺说:“跳舞?不如让我跳楼。”

李懂说:“没什么难的,也不是真为让你展示舞技。”

顾顺反问:“没什么难?你觉得……跳舞是件很简单的事?”

李懂立刻住嘴,意识到刚刚说得有点太多。

冷静冷静,再抬头,有人正玩味地盯着自己……

 

“顾顺,你?”

“对啊,哥怎么没想到……”有人豁然开朗。

“想到啥?”有人警铃大作。

“想到,一个好主意。”薄锐的唇角绽出贼兮兮的笑。

然后,任凭李懂软磨硬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两人在床上打起来,顾顺仍拒不交代。

打着打着演变成少儿不宜的节目,尽兴后,这一天就算圆满过去。

李懂入梦,顾顺难得失眠,视线一遍一遍描摹着爱人的睡颜,脑海里若干片段星星眨眼似的闪。

 

沙土。泥泞。突击车。

烈日。草垛。狙击战。

入夜风凉。休息帐与酣睡的人。

过敏,红疹,痒。

服药嗜睡,梦里不忘胡乱地挠,无意识地喃喃……像是在喊妈。

他抓着他的手,他说——

他说……

 

薄唇牵起笑意,顾顺想到这些,心头又软又胀,弥漫着一股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觉。是了,多年前的自己和多年前的对方,恐怕谁也没法预见,未来他们经历种种竟仍会被命运牢牢地绑缚一处,不,甚至更甚以往。

他们竟会成为伴侣,会与对方说情话,躺一张床,盖一面被,会亲吻,会拥抱,会做最亲密的事,会像这世上千千万万情侣那样,过平凡普通却颇有滋味的生活。

 

顾顺的脑子里过电影,滤除的是惊涛骇浪,留下全是岁月静好。他知道大脑只是应景,但重点还是跑偏。

他把“电影”回放,拖拽进度,精准倒回那场演练。

刀锋-1208。

并不是值得特别称道与投入过多关注去复盘的演习,他却在此时想起它,无非是因为彼时昏睡的人呓语的几句话*。

……他似乎,窥见了他的小秘密。

 

而那个“秘密”,他一直保守至今。

 

 

第二天清早,李懂洗漱,发现顾顺从镜子对面观察自己。眼底内容多少与以往不同。

李懂把牙刷叼在嘴里,皱着眉与他对视。

四目相接,镜子里与镜子外,光与影,虚与实。

李懂欧化的五官被镜像模糊了棱角,与分外立体的轮廓产生奇妙对抗,温煦挟裹着锋芒。

他不自在,抱怨道:“你这样盯着我,我心里发毛。”

顾顺只好转开视线,一并转移焦点催促:“你动作快点,不早了。”

李懂囫囵擦把脸,声音透过毛巾闷闷地传出:“到底怎么回事?”

顾顺笑:“哥就随便看看,不用紧张。”

李懂转身:“昨晚没看够是吗?”

“是。”

“你肯定有事瞒我。”

“我能有什么瞒你。”

李懂晾好毛巾,顾顺趁他路过,双臂一展圈住他的腰,把人拉进怀里。

李懂虽疑惑,却没有抗拒。来自爱人的温存,哪怕带着点算计也没什么不好。

 

到了中午,顾顺闲时去回绝领导,对李懂“背叛”得那叫一个彻底。

他直言大比舞活动不该自己出头,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在各位身边,不应该被忽视。

他说你们去找李懂,准没错的。

他说李教员深藏不露……我愿拿他一抽屉的勋章做担保。

 

到了晚上,李懂下夜课回家,劈头盖脸对弓着屁股在厨房忙活的人说:“顾顺,你调查我?”

冤家专注于锅铲,头也不回地应答:“用得着?”

他开门见山,另一位也不必故弄玄虚。

就是有点心虚。

的确啊,“调查”过,只是并非现在。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顾顺曾在一个人生活的日子里丝毫不肯多想,而在当下,他已真真切切地拥有那个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想、去念。一切与之相关相涉的,没什么能够阻止他。

刀锋-1208,演练结束,严重过敏浑身奇痒的搭档在服药后昏睡,梦呓,他于心不忍为他“排忧解难”,揭开他衣衫一角替他抓挠患处,却不料被人攥着手腕叫“妈妈”。

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与无意识的呢喃,却不代表那些行为全无意义。

顾顺知道,一定是他母亲也曾像这样为他轻挠抒解,在某个痛痒难耐又昏昏欲睡的夜晚,必然印象深刻,从少时记忆至今。

二十几岁的顾顺没当过爹竟先被人唤妈,感觉怪异,不免稀奇。顾顺尬笑着暗骂,然后便是心安理得。那一夜的收获却不止于此——

翌日清晨醒来,观察员不太自在地问:昨晚我有没有吵到你?

狙击手则善意地撒个谎:没有,你基本在昏睡,唯独挠痒痒动静大点。要剁手。

他撒了谎。他知道观察员同志想了解的是“昨晚我有没有神智不清胡言乱语”,而事实上,真的有。除了把抓挠在腰腹间的狙击手的爪子错认成母亲的,还有,梦里时空倒错过往重现,昔日情境相仿五感类同的场景让观察员同志穿越时空梦回孩提,紧阖双目扭动着比划三两下手势伴着轻声絮语,顾顺敌不过好奇,俯身去听……

梦呓的话大抵,听清楚了。

 

那一晚顾顺玩味地盯了他好久,好久。

心里想的是原来你真的深藏不露,连我也瞒这么死。

……好啊,好样的,小伙子。

 

顾顺有一点点咬牙切齿,换做现在,他一定会恶狠狠亲他,把他弄醒,再攥着他领口软硬兼施逼问,问到半程,就可以做了。

做到他爽,然后听他呜啦呜啦把其实本不该藏作秘密的小机密全数吐露。

可今时不同往昔,顾顺认定彼时自己沉默的处置方式最为妥帖。什么都不说,神貌无异,缄口如瓶,私底调查归调查,当面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以至等到什么都搞清楚的时候,也就什么都“忘记”了。

毕竟,迎接他们的更多是军旅的充实与忙碌,训不完的练,做不完的任务,以及枪林弹雨间奔跑与屏息的生死与共。肩上扛着责任,头顶飘着红旗,没人有太多份闲暇插科打诨。

 

“你推我去参加那什么大比武,你,你简直……”

“诶,”顾顺一把捂住李懂的嘴,“别着急教训我啊,我又没安坏心。”

李懂拉开他的手:“简直丧心病狂!”

“怎么,”顾顺也涌起一股劲儿,准备好跟他舌战,“怎么就丧心病狂了?”

李懂想想觉得言重,于是改口:“不可理喻!”

顾顺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

“不负责任!”

“怎么就——”

“闭嘴,”李懂切齿:“你都没亲眼看过,凭什么替我跟大家打包票信心十足?”

“……”顾顺眨眨眼,被他问得有点懵。

他原以为李懂是在怪自己乱作主张、怪自己知道的太多考虑的太少、怪自己胡搞,原来,人家不过是在找自信。

顾顺又想笑,只好憋着。

他清了清嗓,一本正经答:“我当然自信,因为我很清楚你的能耐。当然,眼见为实的道理我懂,所以我不介意现在咱们‘亡羊补牢’一下。”

他甚至想直说——就给哥单独表演一段呗。

李懂白他一眼,转过身去。

顾顺看着他的背影,见他平息了一会儿,才听他低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顾顺不打算再逗,坦言:“我早知道了。”

李懂撇嘴:“早知道也不告诉我一声。”

顾顺忍着笑将双手放到他肩上,再轻轻一扳,让他面朝自己。

李懂顺从他的动作,转回来,清澈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瞧,倒把他看得不自在。

在这样的目光审视下,一切隐瞒都无所遁形。

“好好好,我交待我交待。”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吃错药胡说的话你也信?”

“第一,你没吃错药;第二,没有胡说。”

李懂吊起眉梢:“那你还调查我。”

顾顺乐了:“我不过想要个板上钉钉的结果。”

“要到了吗?”

“当然。”

“能量不小啊,顾老师。”

“那会儿可不是什么顾老师,”顾顺纠正,“为人师表怎么好干这种事。”

李懂又气又想笑,不知是该跟他一起笑,还是板着脸骂他两句才解恨。

“调查结果呢?”

——好奇心终归胜出。

顾顺见有台阶赶紧下:“线人报告情况属实。”

“好好说话。”

“你们老师说你在校联文艺汇演中领舞不止一次……”

“哪位老师?”

“我不知道。”顾顺吞口唾沫,“当初让朋友传话去问,之后迅速回话,没有明说是谁给的消息——但对我而言,那并不重要。”

“别人讲什么你都信?”

“我有自己的判断。”

李懂无语,老半天叹口气,抬起眼直视他,不再负隅顽抗地——

默认了。

“我不是刻意瞒你。”他斟酌着说。

“嗯,你成功瞒过了所有人。”

“我有自己的考虑。”

顾顺打量他,看他眼里闪动的,那一点点不确定。

顾顺说:“我懂。”

那一点点不确定瞬时就像织物上的褶皱被人用熨斗飞快地抹平了。

李懂舒了口气,旋即又踌躇起来:“你……”

“哥知道你怎么想的。”顾顺拍拍他的肩,“所以始终替你保守秘密。当然是有代价的。”

他没给他机会提问,主动解释:“代价就是现在,哥的安排你得乖乖听着,通通照做。绝不害你就是了,放心。”

李懂牵了牵唇角,目色也渐趋柔和。

“害我?挺难的吧。”

顾顺揽过他的肩,在他脸颊吧唧一口,又歪着脑袋看他,凑得近了,能感受到他的鼻息。那熟悉的,令他着迷的味道。

……好几天没正儿八经接吻了。

有所动作,却被对方推开。

“今天事多,我得去整理整理。”说完跳出一个安全的距离,径自进了书房,掩上门,不知在里面搞什么。

顾顺呆立门外撇嘴,事多,不就是吃了弹子需要“厘清思路”,搞不好还在密闭空间里自个儿偷偷预演一轮先。

不过,一切就算这么定下,倒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接下来的事,不说大家也知道了。

时间过得快,教职工大比武活动来得更快。

李老师不负众望,在本市相关类别竞赛中拨得头筹;更不负顾老师厚望,一时间引起大量同行、领导还有民众的关注。

简言之,李老师在短短几天内声名鹊起,“蹿红”势头锐不可挡,所以顾顺对他说恭喜,恭喜他离事业巅峰更进一步。

李懂不以为然,但笑意是藏不住的。

 

是夜,顾顺从背后搂住爱人的腰,下颌搁他颈窝里,轻声问:“给哥透露一下,你这次算不算得上是‘得偿所愿’?”

李懂闭着眼睛含糊哼哼:“……可能吧。”

顾顺一口叼住他的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李懂点点头,说:“是。”

说完吃痛,转身面对冤家差点没打起来。

得偿所愿。

是的,深藏功与名的那点小秘密,不是不愿让它敞敞亮亮,更并非乐见自己的汗水与母亲的心血被长久埋没,而是从他踏入军营、乃至成为蛟龙之初他始终对自己要求的那样,在取得一番成绩以前,他绝不愿凭借任何的“副业”吸引眼球。

说到底,他对自我要求严格到近乎严苛,同样他也深知正是得益于这份可贵的严格,他才会拥有作为蛟龙骄子之昨日,和传道授业之今天。

汗水,血泪,身上的伤疤,还有那一抽屉的勋章都是证明。

 

顾顺见他出神,立刻翻身把人压在下方,手心里是他,心跳间是他,眼睛里更全是他。

顾顺咬他耳朵,把热气喷洒在他耳廓,低低地问:“你知不知道那会你在舞台上,哥看到了什么?”

李懂回神,这才发觉顾顺的嗓子已经有些喑哑。再对上他的眸子,眸光幽黯,目色深深。

呼吸也粗重了许多。

李懂轻笑,看来今晚是个不眠夜,有人精神不要太好。

耳边动听的带点鼻音的声线缓缓流淌:“哥看见了……”

闭上眼,黑暗中渐渐浮现当日场面。

顾顺看见追光灯下的舞者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柔韧以及,令他始料未及的潇洒与从容。

大开大合的动作,干净利落的脚步,他竟不知他背着自己偷偷练了多久,亦或是,他从未放弃过这些从小伴随他成长的东西,那是看似不太紧要的事,但实际上那是值得任何人骄傲的,锦上添花的才能。

力与美的碰撞,当沉稳的个性切换外放的表现形式,顾顺想自己终于可以完完整整读懂他——

他忘我地完成他的作品,那是与蛟龙战士、军校教员完全不同的李懂,他化为纯粹的舞者,变作时光倒流至二十年前的曾经的少年。

指尖有高山流水,眼底是碧海蓝天。

音乐起,带着某种冲破藩篱的任性与孤注一掷的决绝,他沉浸在声光电构建的世界,用舞姿画愿景,用舞步踏未来。

音符落,汗水像挂在他颈上的星星,黑亮的瞳仁里藏着宇宙。他鞠躬致谢,扫视观众席,接受淹没在人群中的同事们投来的惊叹。他也看到顾顺,短暂与之对视,然后他的笑意加深,里头尽是满足。

顾顺更由衷地为他高兴,确切地讲,是为他自豪。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李懂见他迟迟不答,作势掐住他脖子追问。

当然没用全力,顾顺觉得他的手很暖。

便握住那双手,说:“我看到自己有生以来……”他在措辞,又相当笃定,“我看到有生以来最绝美的场景。”

李懂很清楚他在说什么,却故作糊涂:“嗯,那天的舞台效果确实不错,高科技产物。”

顾顺把他的手放唇边轻吻:“因为在那个场景中,有我认为最好看的一个人。无论是他的舞姿还是他的形体,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他的心灵……”

“哎哎,”李懂难为情地制止,“行了,行了,适可而止!”

顾老师不管不顾:“无论是他的长腿还是他的细腰,无论是他……”

李懂一口咬住对方嘴唇,紧接着不留余地把舌也挤了进去。

以吻封缄,顾顺终于肯配合。

未竟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那就把一切衷肠都诉之于行。

有情人,不负好时光。

 

 

 

——END——

 

后记:

*见本系列之《过敏》,本文建议搭配《过敏》篇一并食用。链接见:

https://suqishao.lofter.com/post/1cf9bea2_ee7ef6c7

几十字/日的更新速度,我也是对黑桃笑服了气(替你说了,某白)。

还有之前许诺写到某个场景要艾特某位姑娘,抱歉我临时改变思路,所以没有出现那个场景……但你的提议真的很萌很棒也很有爱,以后有机会再补上。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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