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懂】做搭档?别想了,这辈子不可能再跟你做搭档(END)
提示:一发完,bug与ooc属于我。
前篇随意:《不想当艺术家的神枪手不是一名好教员》
系列请戳:中年人腻歪
办公室里塞的是鲜花,射击场边摆着的依然是花,就连车库,李懂座驾顶上也都搁着匿名迷弟(妹)的花与礼。
顾顺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前不久自己刚“爆”的时候也差不离。
李懂眼瞅着被“花海”淹没,有点感谢,有点无奈。最终只好把一腔复杂情绪说与顾顺:“这下,您该满意了。”
顾顺如同被开水烫:“我满意个啥,这些都是他们送你的,跟我没关系。”
李懂说:“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顾顺扒拉扒拉额发:“还好,还好,我就想让你体察一下百味人生。”
——这种对话没有营养,在张教员听来就是“打情骂俏”,或者“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教员敲敲车窗,说:“你俩不要太得瑟。”
李懂朝他抱歉地一哂,顾顺却只抬抬下巴,慢条斯理提醒:“张老师您还不走?小心被南希削哦。”
南希是老张的女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是她生日,张教员大包小包备好礼物,下了班立马赶去市区最贵的旋转餐厅掏荷包。
李懂和顾顺也奉上心意,一条巴宝莉的丝巾还有一只同品牌钱包,其实李懂本觉得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应该不至于这么“成熟”,但顾顺说,因人而异,南希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知道这小姑娘最中意什么。
李懂觉得顾顺洞察力确实很强,看人神准且不走寻常路,他做的决定大都恰到好处,总能让人获得意料之外的欣喜。
所以回看车子里一后备箱的鲜花,还杂着若干礼品纸袋……李懂心想,这也是顾顺替他做的最恰当的决定吧。不管怎么说,如果母亲还在,能亲眼目睹,一定会感到特别欣慰、特别自豪。
张教员一溜烟儿上路,车开贼快,李懂喃喃:“天下父母心啊,都不容易……”
顾顺沉默看他,看得认真,似笑非笑。
好一会儿李懂回过神,意识到顾顺一直盯着自己,说:“你看什么?”
顾顺说:“看你呀。”
李懂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一天到晚看不够?”
顾顺反问:“你才知道?”
李懂吞口唾沫:“不说这些了,说正经的,这些花很有意义,我很喜欢。”
顾顺说:“喜欢就好。”
李懂口不择言:“就是有点太多……是要逼我以花为被,以叶为席,干脆躺里面才行。”
说完感觉怪异,却咂摸不出哪里怪异。倒是顾顺立刻反驳,活脱脱一只炸毛的猫——
“什么跟什么啊都是,净特么瞎说八道!”
“我……?”
哦……
躺在花里……
似乎意识到问题所在。
“说错了,不好意思。”
其实没什么,李懂不在意,但换位思考如果是顾顺这么说,自己肯定也不答应。
所以将心比心,话题切得迅速:“对了,今天书记找我谈,打算派我去北京学习一个月。”
顾顺一愣,继而眼睛发亮,笑纹绽出真真切切的欢喜,他拍着他的肩说:“看吧!什么是后效。”
李懂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你入职不到一年,虽说教学工作开展得不错,但得到这种机会还是不易。”顾顺认真地总结。
“所以,谢谢你给机会让我‘崭露头角’。”李懂诚恳地致意。
“谢我干嘛,是你自己表现好,是你争气。”
“没你在我后头抽一把,也没现在的我了。”
“现在的你?”顾顺撇撇嘴,“那‘以前的你’是什么东西?”
李懂翻个白眼,好吧,是他表意不明。
“没有你把教职工大比武的机会让给我……”
“没我赶鸭子上架,好好的鸭子要么煮熟了要么飞走了,反正活蹦乱跳的你根本吃不到。”顾顺笑得狡黠。
胡言乱语,李懂说不过他。
于是就用行动,吻住他——顾顺被突如其来的亲呢弄得有点吃惊。
“车库可不安全。”他含糊提醒。
李懂知道自己现在也算半个“名人”,至少属于“村口立万”的水准。
他退开一点距离。却不料被对方掐着腰,一点也不能后退。
“别怕。没人。”
“……没在怕的。”
李懂闭上眼,把自己交给他。
……其实也就多亲了几秒。
西校区的地库,还是在学校,小心谨慎,不容亵渎。
之后两人略作整理,“今天你开车。”李懂命令。
“好。”顾顺下车与他对换位置。
赴北京进修的机会,顾顺在入职海工第三年也曾有幸获得。
彼时身为连续两届荣膺“最受欢迎的十大教员”被选送,与全国各大军事院校优秀同行一起,学习、交流、联谊,最后还会颁发证书,一段生活,一段提升,对今后的教职生涯产生非常积极的推进作用。
就好比……顾顺脑子里滑过“委内瑞拉”四个字,又立刻否定自己的联想——除了正向意义,其实根本没有可比性。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但回忆的闸水打开了止不住。
他一边驾驶,留意行人与车辆,一边放任自己去思考。
那时,他与他还是搭档。
从委内瑞拉回国归队,经历一场断骨而塑、浴火而生,他由衷感谢那段经历,也极力促就他的搭档去尝试、去接近那样的机会,他希望他能获取与自己同样的洗礼、同样的荣耀与同样的拔升。
而今,他把北京进修与委内瑞拉猎人营摆在一起,欠缺可比性地囫囵比较,他忽然发现,他千百个乐意已成亲密爱人的前搭档去参与去学习,但仅限赴京这条路——如果再来一次猎人营,他则会毫不犹豫地去劝阻。
从千方百计促就、支持到毫不犹豫劝阻、反对,这之间经历了什么?
顾顺很清楚,没别的理由,并非因为远离前线战场懈怠精神,也并非因为他与他之间情感的累积与变质,都不是。
仅仅因为,他纯粹不想看他再吃一点苦,再受一点伤。
该付出的,该承担的,豁出了全部,从无欠缺一分一毫,所以他觉得那人下半辈子就该安安稳稳享受生活,哪怕成天没心没肺吃喝玩乐都不为过。
当然,他对他足够尊重,足够了解,也知道上述想法一刀切使不得,所以他支持他的选择,支持他的工作,但他在心底给这份支持设了“限”。
他希望有一天,那人不要轻易越过这条“限”。
“想什么呢,好好开车。”
绿灯换过好几秒,身后有喇叭声催促。
顾顺抒口气,轻踩油门,回答:“我在想……我觉得,你这车怕是刹不住。”
李懂:“?”
顾顺:“没事儿,走嘞。”
……还净给第六感奇准的顾老师猜对了。
当然不是什么“委内瑞拉”。
隔周,周末,阳光正好。
顾顺睁开眼就见李懂在一旁忙活,往行李箱塞换洗衣服。
“这是?”顾顺揉揉睡眼,依然惺忪。
“出差。”李懂言简意赅。
顾顺蹙眉,拼命在脑海里捞数据。
“不是……下礼拜五才去北京报到?”怎么没声没息提前了也没人声张。
李懂犹豫片刻,说:“不是北京。”
他放下行李走到床边,顿了顿,索性跳上床,侧卧顾顺身旁,隔着毯子亲了亲他的肩。
顾顺心头升起一线警觉。
“今天一早陈队电话我,他说——”
话被切断,没法继续,因为嘴被捂住。
顾顺将四指压在爱人的唇上。
“你别说。听我说。”顾顺盯着他的眼睛。
李懂点点头。
顾顺酝酿了一下,说:“可以放弃吗?可以推辞吗?可以换人吗?”
连珠炮似的发问,李懂没有否定,只把视线对准爱人的眼眸,蝶翼般的睫羽并没有颤动。
他与他深深对视,顾顺从里面看到无声的坚持。
“……好。”顾顺松开手,“我知道了。”
李懂有点抱歉,他也不想让他担心。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只说。
“废话。”顾顺一把揉乱他的头发。
邻省边城缉毒行动大收网,一队齐备人马中个别成员出了岔子,他们请他去补缺。
——李懂轻描淡写,能略则略。
顾顺听得明白。
脑子里立刻补全了情势概貌,他问:“几天?”仍旧并不多问。
李懂想了想,实说:“不确定。”
顾顺的眉梢一跳,他很清楚,这与三不五时的临时支援不一样。
李懂又说:“不会太久的。”
顾顺掀被子起床。
挺拔的身材就这样暴露在李懂视野中。走到窗边打开窗帘,他逆着光,无一丝赘肉的腰线和肌理,李懂恍惚以为看到了雕塑。
身材保持得很好。虽不像以前在特战队每日行系统性高强度训练,但一直在坚持锻炼和复健,这一点毋庸置疑。
射击场,没什么人的时候他也会去,纯属娱乐——于他而言那早就不是主业,与李懂不同。
“顾顺……”有人挪不开眼。
“怎么?”顾顺勾起唇,“舍不得哥的灵魂还是舍不得哥的身体?”
李懂也笑:“从里到外,全都想打包带走。”
直白的情话谁不会讲,只是未到应景时分。
顾顺走向他,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揽入怀中。两人本来都是修长身个儿,顾顺还比他更高个七八公分,身高差也刚刚好。
刚刚好够把脑袋埋进肩窝,使劲地嗅一嗅,记住爱人的温暖气息,杂着一股柠檬薄荷的香气——是洗衣液的味道,倒有些像口香糖。
之后两人分开,来不及凑合吃顿早餐,李懂迅速整理妥当随身物什,出门前遥指窗外:“车在那头候着,不好叫人久等。”
顾顺挥挥手说:“去吧。”
李懂应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顿步立正向顾顺行了个军礼。不待回应,收势转身跨进电梯,干净利落。电梯门关,人影随之消散。
顾顺心头却荡起涟漪,久久无法消散。
李懂出电梯过楼道门,他猜顾顺在窗口眺望,所以径自往前,不再回头。
刚才隐瞒了一点细节,也希望那人不要深究,别太早察觉。jun警合作,每每提供技术支援速战速决,然而直接契入团队成为一颗固有螺钉,实乃头一遭。
也确是为替补而行的无奈之举。
那个抽调自邻市特警队的狙击手,非常可惜,在阶段性收网行动的尾声,准切地说,就在昨天傍晚,因其所在据点楼板老化坍塌,不幸被墙体砸中,送医抢救至今尚未脱离危险。
李懂补缺。
路上着便装的陈队对李懂说:“这次行动具有相当的挑战性,我想你该明白。”
李懂点点头,说:“我知道。”
陈队的神色有些凝重,又说:“刚接到通报,你接替的同志,凌晨的时候……经抢救无效……牺牲了。”
李懂微微错愕,但很快就收起惊讶。本来战场上生生死死早已看得太多,太过平常,可一旦远离,哪怕仅仅数月相隔,也会下意识调整思维,重新审视和认知生死的分量,一如普通人那般,所以他错愕。但很快他切换频道进入状态,也就不再惊讶。
李懂顿觉肩上担子重了不少。
“你别紧张,下一步我们尽量杜绝……”
“陈队。”李懂轻声说,“在战场上,那些都属平常状况。”
陈队看着他的脸,坚毅,无畏,他想他的担扰实属多余。
“行。”
手掌用力地压上肩头,李懂能感到热量穿透织物传递过来,那是他们予他的绝对信任,是沉甸甸的托付与职责所在。
一连几天,顾顺都未与李懂取得任何联系。
说不牵挂是骗人的。
担心吗?恐怕有一点。
时间缓慢流动,暂时重回独自的状态,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且不同于上次对方出差,闲来无事电话短信加视频,一个礼拜很快就过。
张教员对李懂缺席实情略知,“没安好心”地提醒:“顾老师,要当心咯。”
顾顺接腔,问:“当心什么?”
张教员说:“他们这是明目张胆抢人啊……”
顾顺配合地蹙起眉:“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
——没想到才怪。
当初李懂转业就在两大方向徘徊,最终放弃安全战线选择教书育人,顾顺以为尘埃落定,哪怕市局省厅经常不放过他,偶尔短时借用也不至让人产生太多联想;可是,现在?一去好几天没影没信,这是干脆让他“全职”的节奏,是把他当成专案组内成员的节奏,是直接让他加入特警队的节奏啊。
张教员见顾顺买账,便又说:“不过换个角度考量,也是证明小李有本事,才让他们青眼待。”
这话顾顺可以听,索性还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教员接着说:“其实顾老师你也实力非凡……”
顾顺立刻摆手,拒绝并打断对方的话:“别设计我。不存在的。”
张教员坚持:“我很少夸谁欣赏谁,真的,顾老师你不必太谦虚。”
“没谦虚,实事求是。”
张教员还待说什么,顾顺强制转移话题:“对了,那天生日宴,你家南希高兴吗?我推荐的地方不错吧?”
张教员只得随他思路往下:“高兴,非常高兴——多谢你提供的好去处。”
“别谢我,让你女儿感谢你的慷慨跟你的荷包就行。”
“哈哈哈……”张教员乐开了花。
顾顺却觉得自己配合一把强颜欢笑也难。
满脑子都是李懂,被人旁敲侧击一番则更是。
他怎么样?还顺利吗?有危险吗?
灵魂三连问没有答案,除非那人立刻出现在眼前,或者哪怕,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
裤兜里手机忽震,顾顺赶紧掏出瞧瞧,一个陌生号码。瞟一眼张教员,对方点头示意,并退开到隔桌的位置。
送到耳边接听,话筒里低低声线——
“顾顺。”
——是李懂!
“啊,你怎么样?还好吧?你还好吧?”脱口而出。
李懂答:“都好,一会儿不便联系,怕你担心,提前打个招呼。”
顾顺想说都担心好几天了没见半秒钟来电,现在再说过期的话有毛意义——啊,不是,不对不对,他似乎意识到问题所在。
对方的操作有些类同“欲盖弥彰”,教科书般的标准。
“李懂?”迫自己冷静,斟酌着尽量少说废话,对方可能时间紧迫,甚至很快就要挂断,“我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做你的事。”
“很好。”话筒那头音量降低,“顾顺,我……”
欲言又止。
顾顺脑门一亮,心却一沉。
亮的是他大概猜到对方要表达什么,尽管突兀,委实也不算突兀;沉的是他不愿细想个中理由。理由其实不言而喻。
片晌,李懂压低嗓子说:“顾顺……我,我爱你。先这样,晚点再联系。”
顾顺心头巨震。
这他妈是冲锋陷阵前的话别还是临场交待遗言?
“李懂?”他喊。
“你要好好的。”李懂很干脆,背景音由安静转嘈杂。
——如果对方所在的场所,即将发生诸如爆破之类危情并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绝非是影视作品才有的戏剧性桥段。顾顺不得不直面它去权衡,如果是,他应给他一个怎样的回应。
他脑子里罗列出许多条逻辑线。
许多条线,交汇,只在瞬间完成。
他知道什么是最合适的表达,他清楚此刻对方最想听到什么辞句。
他不再顾及站立一旁的老张,他对他说——
“李懂,听着。哥也爱你。无论如何都会好好过。”
李懂闻言一定很高兴,又像是松了口气,回应他:“收到”,然后迅速挂线,不带一丝的犹豫。
顾顺怔了怔,张教员默默看他,不出声。
直到顾顺把目光转回来,直到顾顺开口:“……张老师,我觉得你说的真没错。”
张教员“嗯?”一声,顾顺又说:“我的确要当心了。”
“哦!”张教员笑起来。
以前在特战队,上舰执行紧要任务前,队员都会有少量时间与家里通话。以此类推,不难理解。张教员也是过来人。
他走过去,拍拍顾顺的肩,什么也不多讲,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班即将分开的时候张教员还是忍不住提醒、也可以说是安抚他:“以前每次出任务,你都给家里说什么了?不管怎么说,还不是好端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对吧。”
顾顺心不在焉地说:“是的,挺好。”
张教员又说:“明白就OK,人家也就例行知会你一下,别想太多。”
等到张教员走远,顾顺才意识到刚刚老张安抚并提示了一句什么东西。
回忆纵向侵袭——
“我好得很,您少管我。”
——好像次次都跟他家老头这么交待来的……
隔日,顾顺下班回家。
进门迎接的就是扑面而来的烟火气。
李懂左手抄锅铲右手端托盘天神驾临一样出现在客厅中间。
四目相对,顾顺不知该给现实一个怎样的反应。
李懂蓦然退开几步,说:“别过来啊,我锅里东西没弄好。”
顾顺向厨房眺了眺,从不指望眼前这位哥能倒腾出什么美味佳肴,但这次他选择乖乖听从,站立不动——也幸亏对方精明抢先提醒,不然顾顺可必须要冲过去,狠狠抱住他了。
顾顺坚持忍耐了半分钟,才在厨房里灶台边,从背后将那人拥紧。
李懂说:“你别影响我发挥。”
顾顺耸耸肩,撇撇嘴。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手艺,但这些是陈队让带的……土特产,他说趁新鲜红烧最合适。”
顾顺伸手替他添勺水,再盖上锅盖。
然后把人手里的刀子铲子漏勺各种玩意都挪开,再把人拨个面儿,朝向自己。
“妈的。”
从嘴边“恶狠狠”迸出两个字。
李懂蹙眉问:“你骂我干嘛。”
“就骂你。”顾顺凑上前亲他,依然是恶狠狠。
李懂只好回应,片刻过去,刚有些进入状态又冷不防被人推开。
“你他妈有毛病?”李懂不爽,却是笑骂。
顾顺假装生气:“谁有毛病?你给哥留遗言的时候想没想过老子的感觉?”
李懂也装迷糊:“什么哥啊老子的,你到底是我谁?”
顾顺咽下这口气,知道自己说也白说。便用手敲对方脑袋,然后顺着鬓角往下抚触,到耳廓脸颊,到颈项锁骨,继续往下,肆无忌惮。
李懂任他动作,痒得很,忍着笑说:“没受伤,没挂彩,怎么去的怎么回,我说到做到。”
顾顺收手,这才卸除全部的不确定,然后,再一次,把人圈进怀中。
“你觉得我该说点啥?”他低声问,把脸埋进他的发。
“就,什么也别说了。”他轻声答,指节攥紧他的腰。
当夜李懂做了个梦。
那日给他的时间不多,选项不多,必须要赌一把。
拥有最大胜算的狙点同样拥有最大的风险,自己顶替的狙击手不幸折在墙体坍塌,而自己可能还要无视前训、步其后尘。
起初他们不同意,但经评估还是认可了李懂的提议。他们让他穿戴精良的护具尽可能规避风险,但上楼前李懂仍想给顾顺拨个电话。
他觉得这样的选择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他。
归根结底,那地方实在落后,所以在李懂梦里,所有岌岌可危的房屋都焕然一新,除了敌我交战本身,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殉职的警员挂着微笑重新归队,而自己,则一枪击毙目标,硝烟散去,回头冲身旁的同伴一笑,那人竟有一张顾顺的脸……
李懂迷迷蒙蒙地拥住“同伴”,他们似乎又成了搭档。
现实中,顾顺被枕边人一巴掌拍个半醒,扭头见他还睡得深沉,又听他喃喃梦呓,说的好像是——
“搭档……顾顺……一起……”
顾顺听懂,瞬间清醒。
他侧身把一边的胳膊长腿都搭在他身上,把半身的重量都搁他身上,他像八爪鱼一样爬住他,“嫌弃”地在他耳边吐气:
“做搭档?
别想了……
这辈子不可能再跟你做搭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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