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楼诚楼】保镖(三十八)起点

提示:架空/无差。南田性格有改动。

(三十八)起点

  

到了“傍晚”,霞飞似火,彤云合璧。

虚拟现实体系的夕阳西照,强化了色感与光效,落日余晖晕染天穹,漫洒山峦,美不胜收。那些暮光落到宾客们的脸颊和发梢,每个人都像被镀了一层金粉。

明楼从北麓回到集合点,走到阿诚身边,问:“收获如何?”

他打个响指,阿诚手背立刻出现一道明暗浮动的条码,南田见状,走过来加入他们,伸出手臂,光滑的皮肤表面也现出一道钻芒闪烁的条码。

条码越亮,任务完成度越高。

南田说:“我的猎物,大多是阿诚先生帮忙‘收入囊中’的。”

明楼笑道:“我都快记不得我有他这么个跟班了。”

阿诚抱歉地说:“先生,是我失职。”

明楼扬起眉梢:“哪里,照顾好南田小姐就是当前最要紧的事,你做得不错。”

“他其实还可以更好——”南田施施然,“或者,明先生,您还可以授意他做得更好一些。”

阿诚瞟了瞟明楼,即刻把目光投向女士:“南田小姐,我随时乐意为您效劳。”

明楼敛去笑容,注视着她说:“您这是,在问我要人吗?”

“对。”南田不加掩饰。

她直言请求明楼将阿诚“转让”给她,等结束考察离开第十一区,她希望阿诚能去联盟秘书处报到。

她说:“我需要一个像他那样既拿得出手又细致周全的助理,小女孩们做事总归叫人难以放心。”

明楼质疑:“可阿诚的眼睛……”

南田毫不在意:“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甚至有把握为他治疗——只要他属于我。但凡有一线康复的希望,那便是属于他。”

阿诚默立一旁不发一言,他静听身边这两个人讨价还价,或把自己当成物品对待。明楼此前并未知会他任务的方案与细节,仅对结果有要求,但他清楚那是对方故意为之。

在这里,他曾经历过一次中弹和一次“死亡”,实际不过是角色重启并由同伴选择场景切换,他藉此尝试到足以乱真的疼痛和濒死效应,但他并没有真的受伤或死亡——正如明楼所言,无论如何,在游戏里,他们都是安全的。

宾客用代币卡购买的武器或猎物发起的攻势,都不会威胁到宾客的人身安全,一切场景皆为虚拟;但假如猎物死亡,那便将与现实世界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结——梁仲春团队为永无乡量身定制的尖端设计——猎物在游戏里被宾客捕杀即会导致现实世界中相应个体的消亡,真正的消亡:那些人一直被无形地管控,他们的形象出现在游戏里,他们的肉体随角色的终结而陨灭,这是永无乡“当梦想照进现实”主题的具体呈现。

搞清楚这一点,阿诚自然明白,想要终结掉A03,在游戏里几乎不可实现。不仅如此,假使贸然行动,他们还会被无处不在的监控捕捉记录,甚至暴露身份。

所以,到底要如何操作,才能达到目的?他的思维持续飞转,缄默时也没停歇。

最后他听到明楼温和地回绝:“南田小姐,这件事没得商量。但我保证今明两天,在这里,阿诚可以任你差遣,随你喜欢。”

南田表面不置可否,事实上她认为这很合理。

……两天吗?一夜就够了。

她勾起一个不甘不愿的讥诮,说:“明先生您可真大方。”

明楼微微躬身:“您开心就好。”

 

开心?争取到阿诚至少一夜的“使用权”,当然是要做点开心的事才不枉费一番口舌。

是夜,是永无乡的夜——在虚拟现实体系中昼与夜的分界不甚清晰,时间流逝的快慢也并不依赖真实人间的度量衡。夜来得很迅速,在宾客们刚刚觉察到疲惫时恰到好处地降临。

“阿诚,我需要你帮个忙。”

南田坐在营帐旁的空地上,背倚枝干高大的白桦木,周围布满绿茸茸的蔓藤与蓝紫色风信子,头顶是满天星斗簇拥一轮圆月,空气里弥漫的依然是白茶与岩兰草混合香调。

“好,您尽管开口。”阿诚的声音很温柔。

永无乡并未设计成人项目,如若产生相应需求,“不夜城”始终对宾客敞开怀抱。所以至少在当前这个地方,阿诚不必担心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他走向南田。

偌大一片林地,只有他和她,其他人包括明楼都各自安顿在“另一座山头”那么远的位置。

他看到女人举起手中的银纸鲁格对准自己。

“阿诚,如果我用这把枪袭击你,你猜,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阿诚说:“您尽管试试。”

南田思索着:“大概除了体验疼痛、被迫出局,也没别的新意了吧。”

“我曾经尝试过,与您说的不差分毫。”

“是明先生给你的体验?”

“是猎物。”

南田点点头:“真想亲眼瞧瞧。”

话音甫落,她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阿诚左胸中弹。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他的衣衫。

阿诚倒地。

这次,是子弹直接贯入心脏的感觉,甚至来不及体察疼痛。

眼前白黄橙绿紫的一通乱闪最后通通被狂涌而上的红浪席卷,巨浪擎天,翻滚咆哮,让他无法站立更无法呼吸。最后全世界都消失不见,只余漫天漫地的黑,绝对的黑暗风卷残云般将他吞噬。

再睁眼已不在原地。

阿诚发现自己回到起点。

 

“怎么回事?”明楼循声远眺,眉峰微蹙。

“我刚也听见了,奇怪啊……”一旁的同伴左顾右盼,急于寻找答案。

他们选择的是“夜间休战”模式,入夜后没道理再出现枪响。

“那个方位,好像是南田小姐?”

“没错。”

“要不要过去看看?”

——说话的是“同伴”,其实更是南田的同事。南田甩开他们,选择单独与阿诚呆在一起。

“南田会不会有危险?”

明楼说:“倒也不必担心。”

与他们解释永无乡的规则,新手对游戏了解无多,听闻明楼的简述,无不感到惊讶。

还有人像被烫到似的立马甩开手中凶器,面露难过与尴尬。

“怎么,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做好功课的吗?”明楼为他留下脸面,没有直言——难道不是邀约伊始,就有人通过隐秘的方式透露给你们永无乡狩猎的实情吗。

当梦想照进现实,永无乡替你实现梦想。

撒旦之火燎原。

“我们并不清楚游戏的设计理念,考察的也只是各区域的新规划……”

有人对明楼解释,而后者却连半秒钟也听不进去。他站起身,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我出去转转,各位随意。”

明楼走到僻静无人处,掏出这次购入的冷兵器,一枚战斗刀。

他知道有人在起点等他。

 

阿诚看到明楼从地平线那头走过来。

他眼睛一亮,又像是认定所有画面都是理所当然,他向他走去,与他会合。

“大哥。”

“还知道在原地等我。”

“如果您不出现,我再想其它办法。”

明楼微笑,直到两个人相距咫尺。

“疼么?”明楼问。

“南田很利落,没给我机会感受疼痛。”阿诚苦笑,又问,“大哥呢,疼吗?”

明楼将战斗刀旋个圈递过去。

“还好。”

阿诚接过,浮雕暗纹的冷兵器在手中有独特质感,近战适应,捕猎时安静冷峻。忽而一惊:“您……您早料到……”

明楼重启的方式隐秘无声,短时间内应该无人察觉。

“也不全是,”他说,“还是感谢南田不负期望,至少我们有机会单独讲话。”

阿诚牵起嘴角:“看来您对她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末了又露出一丝忧色,轻声说:“可是,我好像仍未找到合适的途径……”

明楼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什么?”

他像是给他一点暗示,阿诚感觉脑子不够用。

明楼继续说:“我们在永无乡畏手畏脚,因为无处不在的监控如同空气一般存在。或者换种说法,在游戏里,空气就是监控本身。

“而在这儿——”他转向他,“我们可以短暂地,畅所欲言。”

阿诚眉梢一跳,似乎接收到什么关键信息。举目四望,他想起上次来到永无乡,明楼所说的“升降机”、“场景切换”……那么现在所在的区域,在他们进入“升降机”以前,是否处于某种特殊状态?

“游戏与现实的交界?”他忍不住问。

“不能这样定义。”明楼说,“你看得见,那就不是现实。”

“对,看得见,就不是现实。”阿诚喃喃。

只要依然拥有视力,就意味着还身在VR体系当中——这才是最现实、最冰冷的现实。

“但这里的确也不同于游戏,或者我们可以认为,这里处于体系的边缘,并且存在一定的漏洞。”

明楼拍拍他的肩:“没有宾客能在游戏中对其他宾客使用暴力,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器皆为虚拟——杀一个人,未必需要使用武器。不能做的唯一原因只是,在游戏里他们的行为备受“关注”。

阿诚觉得自己听懂了。

一时间豁然开朗,天地万物都亮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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