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顺懂】有朋自远方来(END)

提示:一发完,bug与ooc属于我。

感谢正主赐我爱情,救我狗命,我的眼泪不值钱……

前篇随意:《宅家闲事》

 

 

“省公安厅那个陈致啊,好像去年才从治安管理总队平调刑侦总队任队副,没多久升任队长,特别敬业一条汉子——怎么你突然对他感兴趣?”教研组季末活动结束,会议室内就剩暂无安排的张教员和顾教员,二人无事偷闲聊一嘴,老张优哉游哉呷口茶。

“我对他没兴趣,”顾顺转着一支笔,若有所思,“是他对李懂有兴趣。”

张教员笑呵呵说:“他对李老师有兴趣,你就对他有兴趣?”

顾顺拇指一弹,签字笔打着旋从掌心飞出,刚刚好落进桌子边摆放的木笔筒内。

“你这话不对,”顾顺懒洋洋起身,“我说了我对他没兴趣,只不过他对李懂太有兴趣,我必须得去灭灭他的‘兴趣’。”

张教员哪里听不懂,吃饱了撑的偏搅浑水。

“李老师那是为安全战线做贡献。”

“怎么站讲台就不是为教育事业做贡献?”

“哎,你别跟我杠。”张教员放下整张脸那么大一只茶杯,敲敲那只木笔筒,“朽木不可雕”。

顾顺不说话,其实心里有话直往外涌,他想说要不你想想你家宝贝南希,以后南希长大了有人让她干这个,见天的可能有去无回的让你担着,你能忍?

但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咽回喉咙里。

拿人家女儿作比,不合适。何况李懂也不是他顾顺的娃。

张教员此时也捶捶腿揉着腰站起身,腰不利索还非半倾着凑过来说:“行了,不开玩笑,我知道你纠结,你俩前半辈子做了高尚的事,把身家性命都别裤腰带上的惊天伟业,九死一生不带眨巴眼儿,老哥我佩服;现在换了环境,生活也趋向稳定,就想好好‘安度晚年’——是吧?说的没错吧?”

顾顺瞟瞟他,几分触动,面上却是半点波纹也见不着:“你佩服什么?武器专家你自己不也是?我可受不起随随便便一顶大帽子压着,保不齐里边有陷阱。”

张教员立时不负厚望地亮一亮“陷阱”:“你要实在放不下,不如以后你替他去?你知道你可以的,别人或许看不清,我反正清楚得很。”

“搞不定。”顾顺拉脸回绝。

张教员却意味深长地笑。

“再说,这种事,”顾顺剥一枚口香糖塞嘴里,上下牙齿一钳,糖分在口腔中炸开——敢情还带爆浆的么,近几年这类零食吃得少,都搞不清市面上花样翻新厉害,“这种事难道是我说去就轮我去啊?跟菜市场大叔大妈讨价还价差不多?”

“别人不一定,但如果是你,还真就有那本事你信不信?”

张教员言辞笃定。

“切。”

顾老师嗤之以鼻。

 

是这样的,百分之十的骄傲自律兼完美主义,还有百分之九十的责任至上。

顾顺想说驾驶员一只脚蹬油门踩刹车,另一只脚一条腿闲置的是不是?那你真正见过一条腿开车上路的人吗?只剩一条腿的人能给颁发驾照吗?同理,有些事务必追求极致不容有失,半点轻率与侥幸都不可取,否则付出的将是无法估量的代价。

即便他恢复以往全部的自信与巅峰期的各项素质,那也仅仅针对他自己——他不乐意也不允许拿别人的生命做赌注。

即便他坚持复健,即便他在无人闲暇时复出射击场馆“重操旧业”,那也只意味着他放不下一段过往,联结着骨血与生命的过往,是最难以割舍的情怀。

仅此而已。

这些话他没必要说给张教员听,甚至不可能对他爱人讲。今天他在心里默述,无人闻无人认,但内心却因此获得短暂的安抚。

 

张教员目色尽是遗憾,叹息着说:“好吧,我想我能理解。”

顾顺抬起头。

“要么直接去那边报到也就罢了,你肯定尊重人家意见,初初调整心态并不算难——可问题是明明已经来这边任教,却依然被那边不断‘骚扰’,甚至,是去充当有相当风险的角色……咳,”张教员顿了顿,“换作是我。我也不干。”他长长地叹口气。

有杆利箭正中红心,顾顺就差给人“噗通”跪下喊爸爸。

“我谢谢您啊。”

说完又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两块口香糖递过去:“匆忙与会所以‘身无长物’,就,张老师吃块糖吧。”

“这哪算糖。”张教员嫌弃地掂了掂手里的小东西,“之前少见你买这个?”

顾顺说:“最近突然。”

张教员挑起一边的眉:“是么?”

……

 

这天是定好与省厅陈队吃饭的日子。

确切地说,陈致通过李懂再三邀约,顾顺才勉强答应不泼刑侦队长的面子。

不是不认识,那家伙尚在治安总队当队副时,就多次到他们海工挑学员“交叉培养”,照面打过,沟通有过,甚至连陈致亦是部队出身顾顺也都了解。但仅限于此。

顾顺到达约定餐馆时李懂没到,李老师晚课,顾顺本想同他一起,结果李老师执意让他先去,美其名曰“别叫客人久等”,顾顺知道他的鬼心思,勉强同意,不过这里有个问题:到底谁才是主谁才是客?不该他顾顺才是“客人”、是被动兼勉强出场的么?这概念偷换得溜,好在自己不计较。

到达预定的小包间外,顾顺透过一片玻璃墙看到陈致,三十多挨边四十的人,一张符合年龄与身份的脸。说符合年龄,既不稚嫩也不苍老,论符合身份,就是一瞧便知,嗯这人不是犯罪分子。

顾顺敲敲门框脚步不停,长腿跨进屋,陈致抬头看见,即刻起身给他敬礼:“顾老师好。”

顾顺站定说:“陈队你好。”

陈致笑眯眯拉开椅子让顾顺上坐,又笑眯眯给顾顺斟茶,客气过了头,顾顺满肚子的“火”差不多偃旗息鼓,便不想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陈致见他转着脖子打量四壁,解释说:“怕你们嫌远,所以就近图个方便,有点简陋了。”

顾顺耸耸肩:“还好啊,没觉得简陋。”

陈致说:“不过这家口碑不错。”

顾顺不答话,只翘了翘嘴角表示接受——这或许是他目前能给到对方的最大礼貌。

陈致盯着顾顺打量,顾顺同他目光相撞,颇为无语地收回。想了想,觉得不对,又悠悠把视线抬起,怼回去。

两个人对视,顾顺发现陈致也算剑眉星目,一双眼炯炯有神。看人看得深,大概是职业习惯。

“顾老师,你真不认得我了?”陈致忽然开口。

顾顺蹙眉,叫他问得很懵。言辞当然不肯露怯,一向不吃嘴巴亏的:“省厅陈队啊,大名鼎鼎的海工上下没谁不认识你。”

陈致说:“不是现在的身份。”

顾顺把长腿撑开斜靠进椅背,乱七八糟的坐姿表示他对此话题不感冒。

不料陈致却孜孜不倦:“……记得全体能测试吗?”

顾顺脑袋里叮出个问号,这名词其实耳熟,但依然摸不透对方打算表达什么。

陈致报出一个年份,一个月份,再一个日期。

眼前的迷雾被一层一层拨开,顾顺记得那个日子,印象深刻。

陈致缓缓说:“那天进行的全体能测试,我输给你了,毫厘之差。”

顾顺逐渐坐正,他是真没想到,没想到能在这个不起眼的夜晚从一个本无太多接触的人口中听到那些熟悉的字眼,没想到陈致也是一个经历过同样“曾经”的人。

顾顺张张嘴,态度明显缓和许多:“这样啊……原来你也……”

陈致自报家门,一串当年所在部队代号和分队编号,顾顺忽然有种,怎么形容,大概就是“有朋自远方来”的错觉,虽然形容并不准确。

“咱俩同源,可惜我不是蛟龙。”陈致微笑,眸光闪动着赤诚。

“陆战队卧虎藏龙遍地是宝,兵王也不一定都出自蛟龙。”顾顺也馈以真挚。

“可你还是对我毫无印象。”陈致不无遗憾。

“抱歉我确实……”顾顺没必要撒谎,即使搜肠刮肚也难在记忆角落里找出属于对方哪怕一丝的痕迹。

“其实也好理解,”陈致主动下台阶,“哪有对‘手下败将’产生什么印象的,没印象才正常,是吧,”他拎起茶壶给杯子添水,“来来,这茶很香,再喝一杯。”

他举杯,顾顺从善如流:“一会儿来点白的,我自罚。”

“哈哈哈,好!”

 

“——罚什么呢?”

 

门口响起一把温煦的嗓,屋内两人齐齐向外望。

李懂穿一件卡其色风衣,走路带风地迈进屋子,氛围灯在他经过时投在脸上,鼻影深深,睫毛纤密像蝴蝶的翅膀。

顾顺目不转睛盯着他看,忽然产生荒诞推论,为什么对陈致没有半毛钱印象?莫不是那时已把主业以外所剩无多的全部注意都投射到那个观察员身上,除了他,至多另加几个日夜晃荡在视野中的队友,他的眼睛恐怕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罚酒,顾老师自请的。”陈致拍拍椅子,分外高兴地招呼,“李老师快坐。”

李懂欠了欠身,眉目弯弯:“陈队,我来晚了。”

看到陈致持续上扬的嘴角,爽朗的笑容,李懂其实略感意外,在他对他不太丰富的印象中,陈队不应是这样的状态。

但工作中那一点点交集,又怎能透彻体察一个人的本真状态?更遑论每一次产生的交集都是在分秒必夺的危情时刻。

没多久服务员将各式菜肴端进包间,冷盘热锅大盆小盅陆续上桌,很快摆了满台。又打开陈致珍而重之带好的茅台酒,通过分酒器给每个人斟满。

陈致让服务员先下去,茶色换成透明的擎在手里:“李老师,最近队里常找你麻烦,今天请你和顾老师吃饭,一为表达我们的谢意,二为表达我个人的歉意,还有第三……”

李懂见他收了声,微笑着举杯回应:“陈队您太客气,谢意受不起,歉意用不着……还有第三,第三是什么?”

顾顺心里有数,不接腔等陈致继续。

“第三是表达我的敬意。”这句对着顾老师说的。

李懂向左看看陈致,向右瞧瞧顾顺,三人围坐在不算太大的桌台旁,李懂眨眨眼,他顿悟恐怕因为刚才的迟到错过了一场好戏。

顾顺端起标配的酒盏一饮而尽,一盏二钱的量不多不少,酱香的醇厚与细腻在味蕾上发酵。

陈致见他豪爽,高兴极了,立刻自斟自饮连闷三盏,李懂拦不住,陈致按住他胳膊说:“李老师我告诉你,”他朝顾顺抬抬下巴,“顾老师。顾顺。我至少有十年时间都在向他看齐……”

“啊?”李懂有些意外,转一念,又觉既是意料之外,又似情理之中。

之后就听陈致搭着那点儿酒劲追忆他与顾顺的“故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的电影”。

陈致说:“打那以后,演练、竞赛、大比拼,我都把顾顺的成绩当成我的目标去拼、去努力。有时运气特好居然能在赛场或“战场”撞个面,哪怕变成对手,远远的我看到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即使顾顺脸皮再厚也被夸得过意不去,他做出吞咽困难的表情说:“陈队你别埋汰我,你行行好,我还想吃饭呢。”

陈致哈哈大笑:“动筷子动筷子,大家莫见外啊!”

李懂于是边塞肚子边听他们回顾,何尝不是自己的过往。原来陈致曾与他们如此接近,原来大家都有共同的回忆——除了惊喜,不可否认因着他对他的钦佩从而感到一丝隐隐的自豪,以及一时间甚至感觉这位刑侦队长更多了几分亲切与可爱。

陈致又转向李懂:“那时不知道他的搭档是你,只听说他所在的小组非常生猛。”

“还海鲜呢,生猛。”顾顺拿公筷给陈致布菜——他很少对不怎么熟悉的人做出这种举动。李懂明白,其实他是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感谢,哪怕简单,也是真情流露。

——被一个人默默仰望多年,不管怎样,都必定是一件令他振奋的事吧。

琢磨间李懂不忘自谦:“陈队,我那个时候……生涩,不值得您‘知道’我。”

“哪里话,”陈致重重按上他的肩,“无缘跟顾老师共事,好在有缘跟他曾经的搭档共事——我觉得荣幸。除了顾顺,我现在最欣赏的就是你了李老师。”

李懂的脸颊开始发热。

被人当面狂甩糖衣炮弹,实在需要很强的心脏去支撑,何况旁边还坐着顾老师。

他不知自己有没有脸红,面不改色的做派但愿不是奢想。

“哎陈队……谢谢谢谢……我……”舌头快打结才憋出一句,“我服气……”

“哈哈哈哈……”

在座的都大笑起来。

 

一顿晚饭轻松愉悦,“认亲式”聚餐没有鸭梨,推杯换盏,叨逼逼叨,闲话声声战友情。

包房不禁烟,席间陈致给他俩递黄鹤楼,顾顺接了李懂也没推拒,顺手塞进嘴里对个火就过肺,很上道的样子,聊着聊着掸掸灰一根烟很快烧到尽头。

青烟袅袅中李懂发现,陈致什么过去的东西都能聊,唯独不提顾顺伤退,就像没发生过那事一样。

所以又得出结论:陈队在工作中端肃谨慎不苟言笑,但私底其实是个开朗健谈且相当善于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正自想着,思绪最后落脚到的家伙恰恰扭过头来,李懂接住他的目光,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一笑坦坦荡荡,落在陈致眼里,就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最后祝酒陈致用了委婉说辞:“来,别忘了庆贺,多年前的最佳搭档,多年后还能再做最强组合,可比小说里编的电视里演的精彩多了。”

大家齐齐举杯,顾顺朗声说:“就凭哥们儿这句话,我俩也要继续稳扎稳打在组合路上一去不返,啊不是,是越走越远。”

陈致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再拧身看李懂,等待他接招。

李懂不好跟上级“称兄道弟”,只能说:“领导这番话我记下了,我一定跟顾老师努力再努力,争取早日拿下奥斯卡。”

说完品着哪处不对,咂摸咂摸,耳根子红了。当然大家都在兴头上,大概没谁察觉。

 

散席后,找好代驾路边等待的一小段光景依然贡献给闲聊。

陈致先说与李懂:“好好干,前途无限量。”

顾顺一旁插话:“好好干啥啊,这话应该咱们校长跟他讲。”

——曲终人散,顾老师总算想起自己那点可怜的腹稿,想起到底怀揣什么“正事”、该提什么醒。

陈致不仅聪明而且坚定,哪怕面对“偶像”也绝不服软:“校长主任可以叮嘱……我同样也行,对吧!”末了还笑呵呵补充,“激励的话不在身份,多听两句,有益无害。”

李懂心说原来这一个个的都是狠角儿啊。不过这次他不站顾顺:“陈队说得对,两头激励,两边学习,我觉得自己赚到了。”

顾顺撇撇嘴,锐利的目光轻扫,最终也跟着翘起嘴角,短暂释怀,真心诚意。

陈致瞧他笑意清清,虎牙闪闪,宛若初识的那个少年人。

眼前叠现的是全身裹满泥浆也掩不住逼人英气的特种兵,那个人在夺冠时曾把目光投向远方不知名的位置,也像此刻,露出虎牙,璨然一笑。

经年后因缘际会,陈致总算得以解惑,那个位置站的是谁……

 

代驾师傅抵达,陈致让顾顺李懂先走,掰扯一轮,没再推脱。

两个人后坐,肩膀挨着肩,两只手搁座椅上扣在一起,后视镜里窥不见。

微醺的状态下回顾整场饭局,像雾里看花,顾顺还是留下了好印象。陈致这个人爽朗、洒脱,提那么些过去也是因为当前的工作性质特殊不能成为话题——忆往昔融洽气氛是真,表达崇拜在其次——却不料李懂看出他的想法,忽而靠近低语:“私以为,陈队是真心实意钦佩你,拿你当奋斗目标。”

“你,”顾顺仿佛受到惊吓,“你怎么跟长我脑子里似的?”

“嘿嘿,”李懂狡黠地笑,“我还能不了解你。”

顾顺把手紧了紧,用力握住李懂。李懂的手温暖干燥,指腹与虎口都有薄薄枪茧,顾顺心里熨帖,忽然想逗逗他,便低声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李懂:“什么说什么?”

顾顺:“你刚刚脸红什么来着?”

李懂:“脸红?没有吧。”

顾顺挑眉:“可是我看到了啊。”

李懂想了想,摇摇头。

顾顺再凑近些咬耳朵:“你说你会跟我努力再努力,早日拿下奥斯卡……”

李懂:……

好一会儿,李懂才心虚地说:“怎么了。这话又没毛病。”

“是没毛病,就是有个即视感。”

“不懂你意思。”

“那个,”顾顺几乎把脑袋全歪他肩上,“那个王老师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说来着……”

李懂眼前飘过一段小电影。上个月参加同事婚礼,他跟他都去了,敬酒时小俩口向大家“保证”——

“我和小王一定努力再努力,争取早日抱上兔崽子。”

李懂咽一口唾沫,顾顺说:“就奇怪那些话怎么顺手拈来的,原来早在脑子里盘根错节了。”

李懂硬着头皮回应:“马有失蹄,人有……”

顾顺轻轻摁住他的嘴:“你没失言,哥喜欢得很。”

李懂沉默片晌,反将一军:“你是不是想要兔崽子?”

顾顺会意后立刻说:“怕不是要哥的命。”

李懂还想问什么,顾顺制止他:“回去再议。”

李懂见他面色泛红,想起那瓶茅台被三人瓜分殆尽,怕是酌到略飘刚刚好,就说:“回家还有机会用‘说’的?”

顾顺后靠椅背,代驾师傅开得有点晃,晃来晃去晕晕乎乎微阖了眼:“……哈,你明白就对了。”

李懂不再打扰他小憩,转头眺向窗外,夜幕低垂,月亮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往下是林立高楼,两旁是迅速后退的路灯杆与行道树……迅速后退,迅速消失,留不住也抓不着。一时杂感纷至沓来。喝多了,想的也多,有感这与人生何其类似,匆匆而过,弹指即逝,与其盼未知终点光辉,不如就近赏沿途风景。

李懂紧紧抓住当下,他抓住顾顺的手。

“好,回家不用说了。我知道我高兴所以你高兴,那就做点大家都高兴的。”

顾顺迷迷糊糊听到安排,便歪在他肩头持续耳语:“这还差不多……让奥斯卡专门给你发个奖……”

乱七八糟的荤话钻进耳朵,月亮隐在云团中偷偷地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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