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顺懂】灵魂拷问与感官慰藉(END)

提示:一发完,bug与ooc属于我。

万事俱备,东风也就位。

前篇随意:《有朋自远方来》

 

 

从车库出来,李懂几乎是架着顾顺往家走。三人分一瓶的老年养生喝法哪至如此,还不谈那人的海量曾号称“千杯不倒”——顶多他不常乐意展示。

李懂心想难道因为当年受伤,身体机能受到影响,酒量也大不如从前?

正自琢磨,一条胳膊蓦地挽过他脖子,右脸冷不防被香了一口。

李懂扭头怒瞪,这可是在外边,还没到家呢。

顾顺嘿嘿嘿的笑。

李懂说:“别演了啊。”

顾顺说:“哥醉了,扶着点。”

李懂嗅嗅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摇摇头:“不至于。”

顾顺一条腿跨进电梯,把李懂压得向左横打个趔趄。好容易站定,又慢条斯理提问:“你听过一句俗语没有?”

李懂伸手摁楼层号,顾顺顺势捉住他的手自答:“酒不醉……”

李懂挪右脚作势要踩,顾顺闭嘴敏捷退开。

“酒是好酒,但你没醉。”李懂盯着他。

“酒不醉人……人自醉。”顾顺笑眯眯。

“叮”,目的层到,轿厢门开。

李懂不说话,拖着人往家走。

门开。

门关。

不点灯,李懂转身把他抵门板上。

 

“陈队带了两瓶茅台,就该让他都打开,另一瓶给你一人全灌了,好好堵一堵你的嘴。”

“不成。”

“你可以的。”

“我的嘴……别人堵不了。”

黑暗中顾顺盯着李懂,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处。

李懂本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就通通变成动作——还是佐证对方观点的动作。

他吻住他,甚至用咬。

顾顺半点不意外,双臂绕过他的窄胯扣住,再乖乖张嘴,接住他的气息。

两个人相拥热吻,时间停滞。

 

好一会儿才分开,李懂微喘着说:“今晚跟陈队聊一场,你有没有感觉好过些?”

顾顺说:“好什么过,就算认完亲发现他是我爹,也没可能让我对你们的合作改变看法。”

李懂弯起嘴角。

顾顺敲敲他的脑袋,左手往身后探电灯开关,手被李懂按住。

“别开灯。”

顾顺想问为什么,耳边是爱人的低语:“就这样,再抱一下。”

话音未落顾顺被人揽住,继而箍紧。这个怀抱异常温暖,像夕阳余晖下荡漾着碎金的海面。

“你让我很骄傲的。”李懂轻声说。

顾顺抚摸他的头发,鼻端是洗发水的清新柠檬味。

“没你好。”他亲他左鬓。

“你才好。”李懂笑,语气却真诚。

顾顺再歪头亲他右鬓:“我真不如你。”

李懂摇摇头:“你可是让陈队仰望了多年的人,假如不是今天亲耳听见,我绝对不敢想象。”

顾顺亲他的额,亲他的鼻尖:“……咱俩一定要没完没了的商业互吹么?”

李懂说:“不然呢?”

顾顺说:“良宵好景,美人在侧。”

李懂说:“嗯,美人在侧。”

他想说顾顺才是他的“美人”,说话间十指不停,已开始麻溜地解对方腰带。

李懂知道自己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饮三分微醺,还有七分都拜顾顺所赐。

热意是。

爱也是。

身体的愉悦是。

幸福感也全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触觉与听觉被无限放大。衣料摩擦,动作带起气流,还有粗重的呼吸与断续低吟,空气中每一粒尘埃都被搅起共鸣,耳畔才是最本真的人间。

一场搏杀,两个人都口干舌燥,大汗淋漓。

直接抵着墙就出来了,也不知弄脏壁纸没有,但没关系,那不重要。李懂伸手摸索,开关“啪”地弹开,顶灯吊灯氛围灯陆续亮起辉光——

回头看顾顺,爱人的脸在渐次明亮的空气中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英俊的脸总是让人心跳加速,虽然他从来不说。

 

“爽吗?”顾顺凑近。

李懂点点头:“再来。”

顾顺受到鼓舞,明知故问:“……有这么好?”

李懂不答,把人脖子一勾,舌尖钻进耳朵。

哪也不去,哪也不问,就在地毯上没完没了。李懂记得不算太久前他俩的第一次好像同样如此,就在这里,就是这里,总算圆满了多年的遗憾,那些从未宣示的爱与诺言根本不必多讲,他们已经错过太久,惟有一刻不再犹豫地开启新的生活,才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命运。

 

你来我往,意兴仍酣,不料竟被一波电话铃从天堂拽回地表。

有些扫兴,但两个人都停下动作。

顾顺心说别又是陈致啊,李懂从茶几旁捞回手机,屏幕上果然亮着:“省 陈队”。

李懂瞟了瞟顾顺,后者点点头,李懂不想回避,就当他的面划拉接听。

 

“陈队?”

听筒那边:“李老师,到家了么?”

延续晚餐时的谈吐节奏,轻快,绝非每次紧急任务前的端肃语调。

李懂松口气,说:“我回去老半天了,您还没到?”

陈致:“早到了。想起件事儿。”

李懂瞄一眼顾顺,顾顺正拣件衣裳替他披上,李懂配合地侧身后仰,继续说:“您讲。”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李懂“喂”了几声没效果只好爬起找信号,衣服滑落也不管,上面几乎光着,下边裤子松松垮垮搭在胯上……

顾顺注视着他忍不住发笑。

一再确认,跟李老师做亲密的事除了感情需要,还可另外收获别样的乐趣。

平日里越是追求极致、越是严格自律,就越是教人想打破他的规则,把他弄乱,把他“搞脏”,想看他神魂颠倒,想听他涕泣求饶(此项暂缺)。

有时仅意淫一下都觉得简直是人间至味。

没有比这个更刺激的了。

 

李懂在屋内巡视一圈,听筒里滋滋啦啦,陈致还是挂断通话,说好改发消息。因此很快有微信提示,李懂划开一看:

“下周六总队年庆表彰,你带顾老师一块儿过来行吧。”

李懂直接把手机递给顾顺。

顾顺扫一眼哼哼:“我去干嘛?凑热闹?再给发个‘优质家属’以资鼓励?”

李懂笑着说:“随你。”

屏幕又闪,两颗脑袋凑近,手机提示消息:

“不是什么官方活动,纯粹兄弟们开心无鸭梨,顾老师一定要去,拜托。”

紧跟着再浮一条:

“大家都想见见他。”

顾顺无语,李懂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顾顺伸手按住语音键抢白:“谁要见我?我有那么好看吗?”

李懂眉头尚不及拧紧,那人食指上推随即松开,把录好的语音撤了。

李懂说:“我以为你就这么发了。”

顾顺说:“那也没毛病。”

李懂边穿衣服边说:“陈队肯定在团队里宣传你,他是真想把你介绍给他的伙伴。”

“那也要问问当事人肯不肯。”顾顺趿着拖鞋去倒水。

“当事人又没损失。”李懂搓着手机犯难。

顾顺站在厨房大声说:“你这么回答陈致——就说顾顺觉得没必要,不合适。”

李懂叹口气:“陈队都‘拜托’了,显然是想让我劝你答应,你哪怕扯个理由排课……”

“没安排也不去,跟上课没关系。”顾顺托着杯子走过来,把温水递给李懂。

李懂接过就往嘴里倒,的确口渴,那人心细,他很清楚,那人是铁了心要断陈致的念想,他也同样清楚。虽然没完全看懂陈队到底是何用意,但不管怎么说,人家真诚的邀请,委实不好推脱。

顾顺拍拍他的肩:“你猜陈致想干嘛?”

李懂摇摇头,有备选也不打算直说。

顾顺却直言:“怕不是想让哥出山。”

李懂眨眨眼,顾顺说的与他猜的基本一致,但唯顾顺才有这样的自信和底气,坦坦荡荡,毫不介意如果说错该是多么尴尬。

“没其他任何可能性。”顾顺甚至补充。

“……那你肯……‘出山’吗?”李懂鬼使神差地问。

“出什么山,真成土匪头子了。”顾顺打个呵欠,“哥可不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李懂想说别啊,拒绝自嘲自轻妄自菲薄……话到嘴边却变成:“也不一定是直接出现场。”

“那更没必要了——最好的老师在这儿呢。”顾顺揉揉爱人的脑袋。

李懂捉住头上作乱的手,握在掌心里紧扣:“我瞧出来了,顾顺。陈队不会放过你的。”

“随便他。”顾顺耸肩表示无所谓。

 

第二天中午,顾老师绕到西校区室内射击场地,刷卡登陆后询问管理员,最近有没有人找他查询这边的数据。

管理员不假思索回答,有。

顾老师干脆再问,是不是有人查过我的?

管理员说,是。

顾老师吊起眉梢,说,你们咋啥都让查啊。

管理员说,打卡记录又不保密,且省厅的人您也知道,他们常来翻成绩挑选学员。

顾老师说,成绩是成绩,打卡是打卡,两码事……再说我是学员吗?合该他们“翻”的吗?

管理员嘿嘿陪笑脸说,两码事都是一回事,您别太介意哈。

顾老师正准备接茬儿,管理员又说,当然您这边,有人其实只为确认一下您是否来过、是否常来。

顾顺飞个白眼,憋着没骂。

管理员替他说,所以也还好。

顾老师摆摆手,说谢了秦老师,我这几个礼拜就不来了。

管理员老秦有些纳闷,顾老师最近造访的频率明明较以往高了许多,怎么好好的又说不来了呢。

顾老师不逗留,只在疑惑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当晚夜课,之后回家,李懂已百无聊赖在客厅“恭候”多时。

顾顺进门就被人一把抱住,感觉很好。

李懂这几天特别热情主动,感觉更好。

但这里头必然有什么问题——

“干嘛呢?”顾顺捏捏他的屁股。

李懂松手,与爱人拉开一点距离,直视他的眼睛,说:“我答应陈队了。”

就知道会这样,顾顺不满:“你怕不是合着陈致来坑蒙拐骗的。”

“拐你?也得有那本事吧。”李懂目光闪闪。

顾顺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李懂同志啊……”

“怎么?”

“你是半毛钱都不相信我就觉着现在的状态一百分刚刚好?我真没什么遗憾不甘心的。”

李懂未曾想对方的反驳如此直接,他演练完备的说辞与应对俱被堵在喉咙里,进不去,也出不来。

“我,我没觉得你有遗憾有不甘,我只是瞎猜可能你会乐意尝试跟他们……”

“瞎猜也拒绝。”顾顺很坚决。

李懂哽了一下,打算换种方式。

“没谁会拿群众的安危开玩笑,也没谁会草率全凭自己的喜好去规划团队,你得相信陈致他一定没有赶鸭子上架——啊,不是,是没有强迫武断的意思……”

“行了行了。”顾顺利用身高优势一挽手揽住李懂的肩,高挑颀长甚至可以形容为高大伟岸的李老师在自己身侧看着甚至有点那啥依人的,当然他不会嘴欠。

顾顺把半身重量都压李老师身上,逗他:“操一堆冤枉心,你累不累?”

李老师吸吸鼻子:“废话。”

顾顺笑起来:“所以别啰嗦了,你必须相信我就跟长你脑子里似的,”他屈指一弹爱人的额,“你琢磨的我都知道。”

“顾老师这么聪明,就该明白假如真让你上,别说陈队,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李懂顿了顿,“还有我绝不是怀疑你的业务水平——这件事仅你自己有权评价——我心里记挂的唯一只是和你一样的担忧,宁可自己去哪怕你说那是冒险也好,都绝不乐见你去。”

顾顺放开他,进了门连拖鞋都没给换就嘚吧嘚吧一大堆,还绕得慌,槽多的没法吐:“所以你这个矛盾体,活得累不累。”

李懂承认:“我是矛盾,哪怕我现在坦诚跟你说这些,都依然矛盾得很。”

他矛盾,既想看顾顺在本应属于他的舞台重新闪亮,又只惟愿他“发光”的方式是灌溉与播种,而非“身体力行”。

他矛盾,既想叫顾顺真正不留任何遗憾,不与爱物分离,不与根本切割,又怕自己的一脚油门会导致对方刹车不住,朝那个同样教他担忧的方向疾驰。

他矛盾,亲眼目睹那人当前的游刃有余与平安喜乐,他不忍亲手打破那些平衡,但又不甘,不仅因为他了解,更因为他懂得。

 

他闭上眼,倾听自己的内心,却无存笃定。

有人把他拽进怀抱,把他从思虑漩涡中拉扯出来。他听到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他听到他的答案,竟可赠他平静与安宁。

“算了,你既然答应,总不能驳你面子,所以哥勉为其难先去看看,万一不高兴随时走人——这一点你得替我转达。”

李懂睁开眼,茅塞顿开的是——走着瞧着不就挺好?与其执念于未知,不如在称意之间随心所欲。所以他松了口气,他在想,现在到底是该亲他还是亲他或是亲亲他呢?

不管了,直接做吧。

虚无的将来暂且搁置,抓住眼前的生动,才是过日子的根本。每天都要活够洒脱,才算没有辜负命运与爱。

才算没有没有辜负他。

 

很快就到刑侦总队年庆表彰这个跟他们其实没多大关系的周末。

大清早,李懂睁眼就瞧见枕边人已把自己拾掇得清清爽爽。他的顾顺,拥有这世上无双的帅气,还有无人能匹敌的安全感——但他坚信那也是自己可以带给对方的诚实感受。

他们就是天底下最妙的搭配,从拍档到伴侣,没有之一,无法逾越。

有人把胳膊撑他左右脸侧,俯视他说:“还不起床?不打算去陈致那儿显摆了么?”

李懂有些莫名,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头一偏隔着织物轻咬那人的手腕。

“我还用得着显摆?”含糊说完立刻松开唇齿,到底不舍把他外套弄出褶皱。

“反正不会给你丢脸。”顾顺站直,这么近更方便李懂在不甚明亮的房间里观察他了:

修身黑色西装低调庄重,灰蓝暗纹领带点缀灵活,其上是流畅的颈线与尖尖的下颌。笑起来虎牙偶尔别住嘴唇,眉眼弯弯,眸光璨璨。

他身姿挺拔,袖管尽于腕骨末端露出内搭衬衫的金属袖扣;长腿被窄瘦的裤管包裹,笔直紧绷,臀线饱满……

李懂咬牙一骨碌坐起,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倘若继续肆无忌惮地视奸下去,他们就真不用参加什么队庆年庆了。

“你穿这样……”

“有问题?”

“怎么会,”李懂跳下床,“我觉得很帅,顾老师打扮一下直逼顶级男模了。”

顾顺咳嗽一声:“就当是见对象亲友的,能不稍微精神点么。”

李懂迈向卫生间的步伐停顿,脚提起,又放下,他转身问:“你说你当见谁?”

“见我对象的朋友圈儿啊。”顾顺不以为然,“其实应该算不上,不过管它的,勉强就算是吧。”

李懂闻言怔忪心头却敞亮,原来那人抱持的是这样一种心态,难怪他会……瞬间被击中的感觉无法形容。

一再确认,他总是比想象中更强更有力,无时不刻不令自己叹服。

所以就这样吧,一切皆是最好的安排,未来也在前边等待,不必回望亦无需踌躇,可着劲儿向前奔跑,只要抓紧对方的手,花路之中没有荆棘,暴风骤雨通通散去,清风朗月也能得见彩虹。

 

“快点啊,换衣服还关门你没搞错吧?再不现身哥不去了。”

“来了来了,别吵。”

“快——啊,额,那个,你……”

“怎么?有问题?”

“……我以为你会规规矩矩一身常服。”

“你都没穿我为什么要穿。”

“好像没有必然因果。”

“我就想跟你搭调。”

“哦,就这样?”

“就这样。”

“好吧,走吧,再墨迹现在也能把外衣脱了哪儿都不去继续倒床困觉。”

“谁说的?我出门了。”

“好——哎等等!”

“又怎么?”

(上下打量,低声耳语)“李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养眼?”

(装聋作哑)“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说你好看!快走快走……”

“哦,别忘锁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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