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顺懂】被打断的亲密时间(END)

提示:

一发完,bug与ooc属于我。

对不起,该管的闲事,还是要管的。

 

 

李懂低声问:

“要不……我们再……”

顾顺果断答:

“好!”

旋即翻身,把他双手撑过头顶。

李懂不予抵抗,更卸掉全部力气,打定主意听之任之,极其配合。

顾顺哑声说着情话,李懂闭上眼,所有情绪都被爱人调动,蓄势待发。

顾顺说:“来了……”

李懂轻喘,等待,等到的——

却是手机狂响。

铃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两个人都怔了怔,顾顺箭在弦上,哼了声:“别管。”

李懂有些迟疑,来不及反对第二阵响铃又开始喧哗。

“去看看,是你的。”

“是广告。”

“万一,”他心中有什么念头一闪,“万一是那个小孩……”

“哪个?”顾顺终于有所觉悟,“你说张南希?不会吧。”

话音未落就松开爱人,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地做出反应——两个人同时戒备起来。

顾顺翻身下床摸手机,眼一扫,还真是小女孩。

“喂!南希?”

对面挂断,忙音。

立马回拨,提示关机。

不死心再拨,连拨数次,持续“已关机”。

李懂在身后追问:“有没有发消息给你?”

顾顺解锁屏幕,果然呈现两条微信,接收时间均在数十分钟以前。

“笑嘻嘻不是小希希:403”

“笑嘻嘻不是小希希:【位置信息】”

李懂凑近,一低头率先瞥见的是顾顺还精神着的兄弟,只能视若无睹,毕竟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笑嘻嘻”那一串大概是张南希的昵称,待他看清内容,心念电转间得出结论:“报警。别犹豫。”

顾顺很干脆:“好。”

李懂把裤子抛给他,自己一边披衣一边拿他手机拨打110。顾顺拣耳朵听到李懂对接警员描述定位显示的城西X街X巷嘉园社区E幢,403,四楼三室,挂线后他才插话:“如果——”

“——判断失误最好。”李懂宁可给警察道歉。

顾顺知道爱人的决策没问题,小女孩一人离家,奇怪来电,蹊跷讯息……哪怕最终一场乌龙,也强过错失各种最佳时机。

李懂分分钟收拾妥当,顾顺揣房卡进荷包,说:“走。”

两个人离开酒店,浓情蜜意的夜暂告中止。

 

没来得及租车自驾——本该是第二天的项目,好在广场喷泉外有计程车泊靠,上车后司机瞟了眼导航,向他们确认:“到这小区?”

“嗯,快点师傅。”

顾顺无心应承司机,唯试图连线张南希,无果。想了想,点开通讯录,李懂问:“……找张教员?”

得到肯定答复。

李懂琢磨:“现在午夜十二点,不知道张教员手机找着没有。”

“你还真信他丢了?”

“……”李懂没话讲。

顾顺蹙眉说:“张南希念的外校,初一开始寄宿,现在正值期末又不是周末肯定不回家的,撒没撒谎老张其实很难察觉。”

“你的意思是……”李懂觉得顾顺兜出了他心底浮浮沉沉的想法。

“肯定被死丫头骗了。”

恰在此时,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张教员的大嗓门儿:

“顾老师?”

“老张,你家南希——”顾顺顿了顿,还是打算开门见山,“南希她在学校吗?”

此时若照张南希的说法,父母都知道她要出门旅行,张教员的回应肯定不该是——

“她在啊,在学校呢,怎么了?”

顾顺向李懂使眼色,猜对了,大不妙:“张南希不在学校,她在F市,说是找表姐去玩的你们都知道的,一小时前我收到她消息,是个定位,还有房号。”

“什……什么定位?什么东西?”

顾顺刚对他一五一十,司机就猛踩急刹,电话那头一声巨大的带着不可置信的“——啊?!”顾顺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李懂说:“师傅您当心了!”

司机骂骂咧咧:“他妈的大半夜不要命啊!傻b玩意!”

——那骑手跨着小电驴埋头读短信闯红灯,作死集大成,不怪司机恼怒。

这头顾顺跟电话杠上,解释了好几通张教员才勉强相信他没在开玩笑。

“你别慌,已经报警了。我们也正往那边赶。”

“怎么会这样……”昔日沙场硬汉的声音迅速裹上哭腔,焦虑难掩,五内如焚,可怜天下父母心。

顾顺轻叹,李懂接过手机尽量安抚:“张老师您别急,不排除是我们疑心重是胡思乱想,毕竟我们确实看到南希表姐了,也确定她上了表姐的车,一个定位代表不了什么,您电话不通我们联系不上才自作主张冒失地处理,出现极端情况的概率我觉得其实也很小……”

张教员脑袋嗡嗡作响,此时他才忆起头天小孩突然回家说是学校要什么作业,收拾小半个晚上还理了几件衣裳,第二天自己的手机就丢了——再找着时竟是躺卫生间镜柜角落里,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上头还覆着两块毛巾。

“……我手机……不晓得怎么回事……就在眼皮底下,我还奇怪怎么把它搁那……”

“熊孩子。”顾顺无声吐槽。

“你说她藏我手机做什么?”张教员说不下去,答案昭然。

藏手机……忽地有念头在顾顺脑子里一晃。

“我们到了,一会儿再联系,您一定先别急。”此时李懂挂断电话,司机减速停车,顾顺连忙塞张票子谢绝找零,半秒钟不敢耽搁,甩了车门就大步流星往目的地赶。

 

社区安保不严,门房打盹无人问津因而畅行无阻。迎头撞上另外两个中年男性同往里走,大半夜的,步履都挺急。

定位地点到,一幢小高层,那两人也住了脚。

顾顺一面打量对方一面暗自琢磨,李懂低声说:“四楼窗口黑着,不知里边什么情况。”

楼底有门禁,那两人直接拍开,见顾顺李懂也要尾随入内,拦住问:“住户?哪楼的?”

顾顺说:“上去找人。”

对方警惕:“找谁啊?”

顾顺已然确定自己的判断,据实以告:“是我们报的警。”

对方一怔,顾顺立刻简单阐述并明示预留证件——说话间四个人都开始向楼上迈腿,转眼就到了二楼。

信息吻合,对方亮身份,原是周边一带的便衣,就近接指令赶到,据说还有同事会来。

三楼。

顾顺问:“你们的打算?”

民警说:“看情况吧。”

三楼半,从楼梯扶栏往上眺,安安静静,如同这夜一般地沉睡。民警说:“你俩跟这待着,我们上去,发生什么都别忙进。”

顾顺正要开口,李懂抢道:“我上去。”

民警说:“不行。”

李懂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民警摆摆手:“你又没经验。”

李懂纵是经验十足,也不便多做解释,顾顺从中调和:“让警官上去,我们先等等。”

“好吧,那你们小心。”李懂只能妥协。

两位民警转身向四楼迈进,到403叩门,砰砰砰,响声特别刺耳。

门开了,探出一个脑袋,说:“你找谁?”

民警出示证件:“找人。”

对方有点懵,民警开始盘问。

一问一答,顾顺李懂在下半层听得清楚。

对方坚称屋里没有什么小女孩,民警持搜查证进屋,好一会儿,顾顺又听到脚步声往外,李懂寻思着说:“人不在。”

民警离开,那人还客客气气送到楼梯间,淡定无虞。顾顺李懂“不得已”跟他打了照面,是个青年,年龄二十五岁左右,便暗暗记下他的样貌。

末了顾顺说:“张南希再不懂事,也不至于开这种玩笑。”

李懂说:“我没怀疑张南希,我在想,人恐怕早被送走了。”

 

几无收获的便衣只能暂先离开房间,警方增援也赶到小区监控室调取录像,顾顺李懂一并检视,快进慢放,来来回回,果然发现小姑娘的踪影。

“这个,就是她。”

顾顺指着屏幕上定格的一枚影子,张南希与表姐模样的女孩并排往小区里走,手中各拎了一杯饮料,步履轻盈,有说有笑。

而当下,张南希的电话始终关机,GPS实时定位失效,信息中心传来消息,根据连接SIM卡的基站定位,找到了另一片可疑的位置范围。

“纵然关机状态可以通过SIM卡连接找基站,但人机分离或者被拔卡的可能都有,所以目前还不好说。”民警对顾顺简单解释。

顾顺点点头:“基站定位精度几百米,排查难度不小。”

李懂说:“至少还有突破口。总归是好的。”

总归是好的。两颗心却都有些沉。

基站定位的新址距当前所在的、张南希发送的嘉园社区,隔着足足二十公里。

“同事已经过去了,等消息吧,你们也尽量联络看看其他亲朋是否有线索,孩子是否在他们那儿。”

正说着,张教员电话又至,顾顺接听后吓一跳:“哎哎老张你先别急,先别急着买机票好吗?”

张教员说小孩她妈快疯了。

他们第一时间联系上姨妈,发现南希和她表姐一块儿没了消息,电话双双关机。

于是姨妈也成热锅上的蚂蚁。

顾顺接的免提,李懂听到二人对话,深感事态比想象严峻,顾顺适时大声安抚:“老张,稳住!”

那头忽然就安静了。

但也只静了一两秒。

“顾顺,你不明白……”张教员哑着嗓子哽咽。

“我是没当过爸,但我绝对能够体会你的心情,我感同身受。”说着把目光投向李懂,李懂正好抬头,两个人视线相遇,李懂立刻明白顾顺的话里藏着一个什么故事。

对最为在意的人,对待至亲至爱,当他割裂与你的联结,不在你的视野范围甚至彻底游离于你的世界之外——当他遇险你却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任凭时间流逝,却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他的安危生死全都无从知晓,而你根本没有选择,无能为力。

顾顺怎会不懂。

“老张,你先给我一晚上,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过来,对警方、对我都有点信心,行吗?”

顾顺十分恳切,张教员哽咽着答应:“……好。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真的感谢,麻烦你们了。”

顾顺说:“放心,会有好消息的。”

李懂附和:“肯定是虚惊一场。”

张教员暂时稳定,搁了电话去劝慰老婆。顾顺扶了扶李懂的背,一时间压力山大。

当有人把全部的信任托付予你,他的身家性命都给你,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反正顾顺很久没尝到了。

李懂拍拍他的肩:“我相信直觉。”

顾顺说:“你的直觉一向很准。”

实属祈祷的话,没什么说服力,接着警方那边有了新消息。

“手机找到了,在中北区一家24小时营业的全自助超市里。”

“但人不在。”

警方整理已掌握的线索:晚9:40,张南希及表姐进入城西嘉园社区,11:00,张南希向顾顺发送定位,11:50,张南希电联顾顺,挂断,关机,凌晨2:20,距嘉园社区20公里处的中北区某超市储物柜内发现张南希的手机。

警方立刻派员走访该超市,同时检视超市及其周边监控。

而这头,在嘉园,民警仍然围着社区监控视频一帧一帧读取信息,几双眼死盯屏幕,不难发现张南希与其表姐只进未出,转钟前倒是有几辆轿车出入嘉园,大多窥不见窗内情形。

民警锁定其中,各路调查同时展开。

 

夜半三更,诸事效率打折,超市那边好容易才传来回讯,储物柜天顶的监控摄录下十一点后使用过关键格层的顾客,只有一位,风帽口罩遮掩严实,无法看清长相。棉服款式中性,从背影也难分辨男女。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之后兵分几路,顾顺李懂被通知回警局做笔录,顾顺一边厘清思路,一边不忘联系张教员继续宽慰。李懂则闭上眼,脑内无数信息裁剪拼接,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顾顺感应到他的心思,问:“有什么补充的吗?”

李懂睁开眼,说:“把你手机给我。”

顾顺虽莫名但也照做。他把手机递过去,李懂打开微信,翻到张南希的消息,视线却并未聚焦于此。

他盯着小姑娘的头像,不足甲盖尺寸的缩略图让他盯得出神。

顾顺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把那头像点开,放大。

风景照,自拍杆伸长,人身只占画面三分之一,张南希笑得眼睛眯缝成线,旁边是吐舌搞怪的大学生表姐,背后……背后的环境……

“警官,麻烦看下这个。”

顾顺把手机交给民警。

他虽没太在意,但仍有印象出站陪张南希等人时与她交换微信号,当时网络不畅,李懂还帮忙扫了扫二维码,所以两个人都应看到彼时张南希的头像是一条狗。垮着脸天生忧郁范的巴哥犬,一双大眼溜圆,醒目。是她家的“弟弟”,听张教员谈起过女儿喜欢——而现在,头像变了,与表姐同框的八九成属于现造的,不排除先斩后奏愿望达成之际刻意让亲属“缘见”的。

民警拷贝图片,两道身影之后是F市有名的景点百柳公园,再远处能看见一排山峰隐隐绰绰。

若在白天,应是赭红色的峦嶂如海浪绵延起伏,那便是城区东北部可见的“乌兰哈达”。

“张南希除了进入城西的嘉园社区,还曾到城东的百柳公园门前留影。”

警方迅速调整思路,调取公园周边监控,半小时后,得以确认张南希于当日8点35分首次出现在公园门口,以及……在她周围还发现了另外的同行者。

截图画面传到顾顺手中,顾顺与李懂立时给出了与警方辨认后完全一致的结论——那个青年男子,嘉园社区E幢403室的房主,接受盘问时宣称“绝对没有见过什么小女孩”。

绝对。没有。见过。

虽然当时就猜测他可能在撒谎,但转折来得如此迅猛,还是有些始料未及。

整夜蹲守社区的便衣接到命令立刻行动,青年很快被警方控制。

接下来的进展亦是超乎想象的顺利。青年见“隐情败露”,一反之前的理直气壮,结结巴巴抖抖擞擞向警方坦白:所有的事情都是玩笑,是一场闹剧,没有作奸犯科的意思,只是朋友间不知轻重的游戏。当他叙述事情的始末,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若经核实其所言非虚,那么始作俑者竟是谁也不曾想到的那个人——

张南希的表姐。

……

 

清晨六点,有彻夜工作的民警换岗下班,私底给顾顺李懂一人塞了一根烟。

顾顺便对李懂说:“走。出去透透气。”

李懂不二话,跟着他踱出缺氧闭塞的室内,踱到面朝远方赭红色山脉的连廊上。

晨光熹微,顾顺极目眺望,静静抽完一支烟。

李懂看他因为熬夜充血的双眼,把自己手里的也递过去,又见他接连抽完第二支。

好一会儿,李懂说:“事情差不多了,就,回去补觉?”

顾顺把目光转到李懂身上,笑:“睡个毛线。你困么?”

李懂不答。

顾顺揽过他的肩,趁左右没人用高鼻梁蹭蹭他耳垂,在耳畔吹着气说:“准备迎接老张吧。”

李懂也勾起唇:“该管的闲事还得管,一桩一桩没完没了才是生活。”

顾顺摇摇头:“你可以不管,回去休息,我一个应付足够了。”

李懂说:“我回哪?”

顾顺说:“宾馆啊,下午找个近的景点转转,明天再做明天打算。”

李懂说:“不了。”他也凑到他耳边,低声吐息,“我不困,主要一见你我就精神……”

双关一语让顾顺听得有点发怔,李懂施施然转身回到室内。

 

六点半,他们总算见着快把脑袋耷拉到肚脐眼儿下的小孩。

张南希吸着鼻子,面色难看得很:“顾叔叔,对不起,我错了。”

顾顺冷着脸说:“待会给你爸妈道歉。”

张南希抹眼泪抹鼻涕:“我妈肯定会打死我。”

顾顺说:“他们哪舍得。就是接下去你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张南希抽噎着:“我错了,呜呜我真的错了……”

李懂在旁边始终没开口。见顾顺“威胁”人家也不做劝慰。

这会儿张南希又转身眼巴巴望着李懂,一双眼充满祈求。

到底怕的还是被教训。谁想吃棍子红烧肉。

李懂把头别过去,不与她对视。其实心里早已原谅小姑娘,不,根本谈不上“原谅”,因为他从未真正想要责怪她。

张南希低声交代:“那两个男生,都是表姐的朋友,我们是准备通宵打牌看视频——”

“看什么视频?”顾顺插话。

“动、动漫。”声如蚊蚋。

“动漫?”

“……冰雪奇缘。”张南希绷不住,李懂一瞥顾顺,咳嗽两声让他适可而止。

顾顺抿抿嘴,决定放她一马,说:“行。到时跟你爸妈一五一十讲清楚。”

张南希点头如捣蒜:“我会的,我会的。”

她不再挤牙膏,而是一股脑儿把后续说完:无论看电影或打牌什么的终归是做贼心虚害怕家人突然查岗,刚好表姐要去超市买东西,就提议干脆把她手机存那儿,明早再取,省得万一被打扰影响心情。鬼使神差的,张南希竟答应了。再后来,大家又觉无聊,就坐另一男生的车到隔壁小区继续打牌。

顾顺李懂对视,漏洞有点多,但顾顺选择有针对性地发难:“你表姐怎么不存她自己手机?还有藏手机这种事,你们倒是驾轻就熟。”

张南希脸色一阵变幻,哽了半天才说:“表姐她是大学生,离家又不远,应该,她爸妈不会那么凑巧……”

似乎有道理,二人再次对视。

“既然没有‘察觉危险’,那为啥给我发那种消息?后来,”顾顺停了停,话锋转开,“你又去哪了?”

张南希咬着唇:“……我也不知道……就,可能,可能是,我当时心里打鼓,还是觉得应该以防万一,脑一抽就发出去了。”

李懂闻言终于开口,予以肯定:“很好,还算有危机意识,这件事你没做错。”

张南希感激地说:“谢谢李叔叔!”

又转向顾顺继续解释:“其实我并没真的怀疑表姐的朋友……他们都不是坏人。后来我跟其中一个男生去他家玩,真的只是继续打牌。”

“所以你不过就是隐约觉察你们的玩法可能不妥。”

“……也许……是吧。”张南希低下头,一如她刚刚出现在他们面前。

 

李懂见顾顺缄默,知道有个疑点话到嘴边还是被他按下,那就是为什么张南希会忽然拨打他的电话,却在他接听前莫名挂断、关机。

在李懂看,小姑娘心态波动,即便知道彼时种种不当、本能求助,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参与朋友们的“游戏”,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怀有什么心情。

这是顾顺的一点体贴与纵容,对小姑娘隐私的维护与不逾线的关怀。有些事只能警方知情,甚至只能其父母知晓。至于警方和她父母如何问询、问到哪个程度,那都不是他俩该插手置喙的了。

 

张教员携妻子于中午第一趟航班飞抵F市,顺利领回欠揍的小孩。

下午四点,顾顺李懂终于迎来“久违”的二人世界。

干燥的空气中,边城有风混合青草味道。

“……太晒了,”李懂皱皱鼻子,眯着眼睛望天,“今天不想再安排任何项目。”

晒?顾顺裹紧身上的大衣,觉得这个理由够创意,半个呵欠含在嘴里,点头附议:“是很晒,我们回酒店吧。”

 

计程车里,他直接把头靠李懂肩上,说困。

李懂就拍拍他大腿,说睡。

车载音响播着音乐,二人听了几句,旋律很熟悉,却想不起歌名。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着谎言……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见顾顺脑袋越来越沉,李懂反倒越听越清醒,待高亢男声略带沙哑地唱到那句“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哦,对了,原来这歌它是叫作《假如》……是的吧?

他拍拍他的脸。

——是轻轻的,抚上顾顺的脸,没忘他们其实仍在计程车里,在公共场合。平日最注重仪态注意影响的人,现在却经常情难自抑做出一些以前想都不会去想的行为。

彻夜无眠,骤然卸下负担的傍晚,狭窄逼仄的车内空间,极富感染力的旋律与深情唱腔击破人心,“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着谎言……”他不由想起张南希的零碎谎言,想起刚刚张教员夫妇本能为女儿在众人面前掩盖种种可能的谎言,继而想着,多年前顾顺对自己的那些,善意的“谎言”。

果然,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万流归海,最终都会落脚到顾顺身上。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唇角渐渐向上勾出微笑弧度,李懂攥住顾顺的手。

跟他在一起的决定,与同他在一起后所有的决定,没有哪次是错误的。曾经共同经历的大风大浪大起大落,亦或这一年来的生活琐碎柴米油盐,乃至今天实在不知如何形容如何定性的乌龙情节、奇葩警事……没有哪件是错误的。

真好。

就这样吧,他也阖上眼。

就乐意一辈子与你这样走下去。

没有《假如》,没有错误,没有“谎言”,没有值不值得。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难被风熄灭。

他攥紧那只手。

哪怕会常经历被闲事打断的亲密时光,他想他依然可以乐在其中。挺身而出时永远确信背后总有一人,他知道自己从不孤单。

所以乐此不疲。

  

————END————

 

后记:9102年下半截,还在搞顺懂,正如我爱过的每一个CP,从来长情。

这一篇拖了很久,起初是考虑这系列写过征战演习写过分离失落更写过破镜重圆鸡毛蒜皮腻腻歪歪……所以打算开辟一个新思路,但写到后面略感不适,还是决定随心所欲,不要给这两人现有的生活加上条框为好。

(其实就是作者偷懒的借口,嘘。本篇漏洞颇多,若还有观众,也请各位不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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