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顺懂】风花雪月(END)

提示:一发完,bug与ooc属于我。

——你见过,真正的风花雪月吗?

 

 

出院这天,阳光正煦,顾顺和李懂把他们的学生带回了家。

让学生过意不去的是,不止李教员,就连顾教员也现身病房各种操持各种帮忙。

更让学生过意不去的是,两位老师当天上午专门请假调课,只为料理他的出院事宜。

然后,在顾老师宽敞的车后座,学生端坐拘谨,旁边是李老师的殷殷关切。

 

“感觉怎么样?”

“谢谢您,我好多了。”

“右腿再伸长一点,挪过来,会舒服些。”

“没事的李老师,这样就很好。”

“来。”

不由分说,李懂把肖腾的伤腿往自己的方向小心搬动。

肖腾立刻从命,主动伸展右腿,找了个最合适的姿势。

李懂观察一会儿,又说:“中午我们回校,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肖腾忙说:“我可以的,真的不好意思,给您们添麻烦。”

“没有,不麻烦。”

前排顾顺单手打个方向,右拐进小路。

家,就在前方。

 

李懂搀着肖腾,顾顺拎着行李,一行三人走进电梯。

狭窄的轿厢里,顾顺站右角控制面板前,李懂扶肖腾站左后角,两人的距离刻意拉开。

是之前没约定的,心照不宣。

事实上,在顾顺现身病房之前,李懂并未给肖腾透露他与顾顺合住一地的事实。现下学生亲眼所见,二位老师共同进退,学生猜测或许是类似教工宿舍的存在,或者一位借住在另一位居所,节省资源、方便出勤还可一同分担房租水电?

到家门口,顾顺摸钥匙,李懂先一步用闲置的左手开门。放行李、换鞋、脱外套……肖腾被扶进客厅,一时又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干净宽敞的家,顾顺从玄关走近,对李懂说:“李……老师,中午吃啥?”

李懂看了看肖腾,知道问他没用,便说:“顾老师定,海景坊炒几个菜?”

“好。”顾顺掏出手机。

肖腾把车上的那份拘谨挪到李懂屋里,正襟危坐,双手不知往哪放,视线也不知向哪摆。

李懂看在眼里,心知他平时在学校、至少每每出现在自己课堂绝不是这副模样——不由联想到多年前,自己未曾见过的二十岁出头的顾顺,是否也有过这般的青涩与羞赧?在领导面前也会局促不安?然后摇摇头自我否定,得出结论:人和人终归是不同的,这不因他们的外形或有几分相似而转变。

“想什么呢,我点好了。你来看。”

顾顺嘴上说“来”,却是自己走“去”,自发地走近李懂,把手机横他面前。

李懂定睛一瞥,挺好,鱼蛋豆蔬,营养清淡。

顾顺说:“他们家凑合吧。”

李懂说:“完美。”

顾顺扔他一个“你满意就行”的眼神,转身进了厨房。

李懂拧向肖腾说:“今晚你住那间,”朝左手边的门板一指,“都收拾好了,万一不行再换。”

肖腾根本不敢顺手看,只一劲儿点头:“好的,麻烦您了,谢谢。”

李懂说:“我带你去瞧瞧。”

肖腾立马站起来,重心靠在左腿。

李懂提醒:“小心点!”

 

这边搀着学生带他熟悉专为他准备的客卧,顺便熟悉卫生间等区域,路过书房,看到顾顺正背对门在里头忙活。

从肖腾的角度看得到书房面积不大,靠边置有一张小床,类似沙发床。顾顺正往上面扔自己的衬衫,又转身到书柜抽屉里翻找什么。

李懂抬抬下巴,大声说:“这间,我住的。”

门内顾顺忽然转身,狐疑地看向门口。

肖腾就见李老师对顾老师展颜一笑。

顾顺大步迈近,盯着李懂说:“这间,我的,一直都是。”

李懂笑着摇头:“所以本周轮到我了。今晚我住这里。”

——跟之前敲定的完全不同。顾顺当然明白李懂的好意,不过临阵反水,着实是狡猾了些。

肖腾不明就里,观瞻二位老师眼神交锋,如果非得分出个胜负,大概李老师略胜一筹。

 

半小时后外卖飞到,海景坊的打包盒精致环保,顾顺同时变戏法般从厨房里捧出一大盆番茄鸡蛋汤,李懂解释:“以前点餐的汤水老洒,开个盖发现一半都没了,还难打扫,不如自己搞。”

顾顺瞥他一眼,李懂回望。

肖腾不好接腔,配合地点头点头。

李懂给他盛碗汤,说:“顾老师亲手做的,不要客气。”

顾顺把五六盒香喷喷的热菜于餐桌上一字排开,全摆肖腾跟前,一双筷子搁他旁边,命令道:“吃饱啊。”

肖腾说:“太多了,太多了……”又觉得自己应该礼貌表示感谢,刻刻意意地咧嘴一笑,虎牙一闪。

李懂看看他,再瞅瞅顾顺,也跟着笑了笑。

顾顺当然清楚李懂在乐什么,切,虎牙又不是他顾顺的专利。
一顿饭,肖腾没太推拒,但也没吃多少。三人到家的第一餐,李懂希望学生可以快快熟悉、速速适应,接下去至少七天的光景,能够坦然自在的度过。

 

午后二位老师上班,留置学生一人在家。学生在自己的房间待满一下午。

对于到底该回宿舍,还是借住李老师处休整,学生不止一次自问是不是应该坚定推辞。但面对老师的善意,他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事实上,“家”的确会比海工本科宿舍的六人间多一层方便,所以最终他默默自勉,务必少给老师制造“不便”。

 

六点半,大门旋锁,肖腾听到响动,挪到客厅,却见顾老师一个人进了屋。

顾顺说:“李老师临时有事,我先回了。”

肖腾挠挠脑袋,不知如何接话,转眼顾顺走到他面前说:“饿了吗,十分钟就好。”

餐桌上放着几个盒子,又是“海景坊”。

肖腾感到一阵尴尬,难为情地说:“顾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顾顺摆摆手:“不要反复讲这句,李老师听见才不乐意。”

肖腾的脸“唰”地红了。

顾顺又说:“不麻烦。”

肖腾低声:“我在宿舍可以让室友帮忙打……”

一个“饭”字未能出口,被顾顺凌厉的眼刀一镇,憋了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顾顺拍拍他的肩。

 

一顿饭,李老师不在场,竟是有些难以下咽。

并不是说顾老师不好,而是——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肖腾搞不清是否错觉,明明顾老师神貌如常,甚至比在课上还要和蔼,有一搭没一搭聊几句替他缓解尴尬,真的体贴,但肖腾就是觉得,鸭梨山大。

当然,顾老师速煮的一道汤,味道上佳。

瘦肉粉丝蘑菇炖,“你们李老师最喜欢这个。”顾顺对他说。

于是肖腾吃得最多的也是那道汤,反倒海景坊的几个菜,蒸鱼烧肉绿蔬煸菌,五颜六色喷香诱人,他却几乎没抻筷子。

顾顺见他不感冒,也不劝他。

两三碗热汤喝下去,暖心暖胃,肖腾不知哪来的勇气,踌躇着问:“……顾老师,听说您跟李老师是多年的战友,好像还是,搭档?”

顾顺瞟他一眼,没料他会提这个。多年来在校尽量低调,教授的也是军理国防,鲜有学员知道他的过往;就算摸到内网查询,也不过是个人介绍中点出的几句轻描淡写。

毕竟,多年来他“扛”不了枪。

蒙罗维亚重伤带去的后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离不弃”地影响着他——即便没有放弃复健,但复原的确不是一件比幻想更容易办到的事。从不指望所谓再创辉煌,有过也就过了,够了,只是他不甘舍弃从前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东西。

 

“是啊。你们平时不认真训练,尽打听闲事八卦。”

顾顺一开腔直梗得肖腾恨不能在地板上凿个洞钻进去。

但顾顺没让他说出“对不起”。

“来,再多喝点,我做的可别浪费。其它的扔了就扔了。”他给肖腾盛汤,打断肖腾的抱歉,继续说:“不过可以理解,如果是我,我肯定也会把给我传道授业的人查个底朝天。”

肖腾:“……”

顾顺放下碗筷,缓声说:“我跟李懂,就是多年的战友、搭档。他是我的观察员,我们配合默契一直捆绑……直到他成为主狙。变得比我厉害。”

肖腾听着听着,眼睛亮了。

顾顺随口的话仿佛有种魔力,牵引着年轻人对磅礴天地的向往。

再顾不得情怯,肖腾紧着发问:“那您……您也是狙击手?我其实听说您曾经……”

顾顺抬起胳膊,肖腾悻悻被阻断说辞,但他的神情出卖了他,后面跟随的内容原是让他、让他们、让校内年轻一代俱皆心驰神往、望洋兴叹的传奇经历,是顾顺缔造的神话。

越是低调绝口不提,越容易激起他人的渴慕和仰望。

两年前就发酵过一次,不过是顾老师充耳未闻、毫不在意罢了。

 

“陈年老酒你们有本事打捞多少,那就是多少。我不管,也不想多说。”顾顺冲肖腾一笑,直白拒绝。

肖腾忙答:“对不起顾老师,是我太冒昧!”

顾顺:“别老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像那个李……咳,像小学生。”

肖腾点点头,语气不再是先前的怯缩,尾音略扬:“我知道了,谢谢您。”

“知道啥了?”忍不住逗他。

“知道……”肖腾语塞,只得憨憨地一咧嘴。

顾顺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绝了,就这?像我?

李懂啊李懂,你果真是瞎了吗?

 

八点,李懂未归。

九点,依然不在。

十点。

十点半。

十一点,肖腾在客卧终于听到顾老师有了动静。

顾顺到露台上打电话。

露台离客卧仅隔一墙,客卧窗开半扇,顾老师说的话被夜风捎入,一字不漏。

 

“李懂在哪?不是‘干活’为什么不接电话?”

“讲课?陈致我告诉你,他家里最近有事你知道吗。”

“你创先争优我没意见,但好不好别总大晚上加班加点废寝忘食,昨晚他几点休息的你清楚吗。”

“以后没要紧事找他麻烦先问过我行吗。”

“……”

老师的声声质问传进一墙之隔的学生耳膜,学生并非刻意偷听。

但无论如何,他听到了。

他听到顾老师因为李老师不接电话,从而拨给疑似导致李老师晚归的那个人,告诉他“家里”最近特殊有情况。

他听到顾老师对那人强调李老师晚睡辛苦,顾老师对李老师的作息摸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顾老师语气里的焦虑还有浓重的关切,还有……还有……

还有他不知如何描述的,星星点点,纷纷扬扬,层层叠叠,无法忽视,无法定义,乃至超出他二十年人生浅薄认知的……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肖腾搭着李懂一早备好的拐杖走到客卧门口,顾顺刚收线,从露台下来。看到他,把手机揣进裤兜,问:“你还没睡?”

肖腾摇摇头,鼓起勇气说:“顾老师,我睡不着。”

顾顺微怔,下一秒,像是感知到小伙的隐约期待,说:“房里是闷,你可以去露台坐。”

肖腾点点头,目光殷切:“顾老师……您不休息吗?”

顾顺:“怎么,想跟我聊聊?”

肖腾挠挠头,憨笑。

顾顺挑眉:“行啊,聊十块钱的够了。”

 

风清月皎,星辉璨璨。

顾顺斜倚露台栏杆,开口打破夜的宁静:“肖腾,你们李老师跟你提过吧,今夏海工会有若干‘上舰’名额。我想,他是对你抱有期望的。”

肖腾端坐一旁的藤椅上,答:“嗯,我也很想抓住机会。”

顾顺眺望夜幕下的灯影霓虹,小区正门隔着一片绿化丛,车辆直接驶入地下,所以即便李懂此时回家,他这个角度也是看不到的。

“机会就是要牢牢把握,所以,加油。”

肖腾握拳:“我会的,谢谢您。”

顾顺转身面向他,说:“我知道,你们都对委内瑞拉特种兵训练营特别感兴趣,把它当成一件很猎奇的事——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太想提的另一个原因,虽然不是主因。”

肖腾微愕。但其实顾顺说得对,自从教员资料内网公开,学生们都对他曾经的猎人营经历非常好奇跟艳羡。不止一次有人向他咨询或哪怕是单纯表示崇拜向往,顾老师从来都“不胜其烦”。

现在顾顺主动抖落这个话题,让肖腾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

但他很快发现,顾老师提及猎人营,并不意味他愿意对他详解描摹。

顾老师只是想说——

“猎人营是海军陆战队特种兵的机会,而上舰实习则是海军工程大学本科生的机会。你必须给自己定下目标并争取实现。否则,你会失去它。”

肖腾默默听着,把老师的话记在心底。

“谢谢您的教导。”

“不用。一点心得。”

顾顺的视线扫过肖腾的伤腿,层层包裹固定致使他行动不便、生活不便。顾顺又反省自己或许不该选在这时对他说这些。激励什么的,有李老师耳提面命就够了。

见肖腾没有回房休息的意思,顾顺也想再等等,所以继续说:“不过那些年,我印象最深的几个场景,全都不在猎人营。”

肖腾立刻打起十八分精神。

顾顺转身凭栏,伟岸身影,撑臂俯瞰万家灯火,用一种如梦似幻的语气说:

“……你见过,真正的‘风花雪月’吗?”

肖腾抬起头,黑眸闪闪地望过去。

 

一阵风。

一朵花。

一场雪。

一轮硕大的月亮。

 

花是雏菊,暸望塔边墙缝土隙里冒出骨朵儿,散发淡淡的香。而此刻他的观察员正聚精会神盯守高倍率观靶镜,守住决胜的关键。

观察员回报数据,温湿介质,角度风偏,小白花就在身边摇曳,他于无意间转头,这一幕从此跌入眼帘烙进心底。

多年后总是想不起的烽烟浪卷枪林弹雨,唯有一簇白花在暗影中绽放,勃勃生姿。

 

雪不是飞霜,是灰烬。

炮烬如雪,漫天彻地,他差点以为从此就要失去。

幸好……有人自尘灰翻覆的终局中走来。

“雪”纷纷扬扬,头上,脸上,身上,手上,黑的雪,红的血。

他紧拥住他,不松开,生怕一旦没有攥紧,那人就会效仿那场大雪,轻坠一刹消融。

“雪”簌簌而下,身侧四围遍落烬土,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悲壮,举目不忘。

他记下它。

 

月亮,远海舰船上所见的硕大、明亮,与陆上不同。

时间线指向船抵利比里亚的前夜。

利比里亚,圣保罗河,蒙罗维亚。

彼时他并不知情,那是他们的“最后”。从此浴火挥别,翼展凋零,哪怕惘然重生也是皆不再见。

那一晚在舰上,他读懂他的期盼正如了然自己的心绪。他记得分明夜色如墨,有人却似驻步锦绣之源。他看到那些斑斓光点,是皎月幻化的绰绰火种,坠落在涌动沉浮的浪涛之间,碎裂成无数暖橘色亮片随波荡漾,有如被灌注生命。

波谲云诡,游鱼沉睡,唯有记忆里当空的圆月始终耀目,是苍穹浩宇间的唯一定数,似灯塔。是光明。

而他心中的光明,就站在那轮圆月之下,轩眉含笑,熠熠生辉。

 

最后才是风。

泛非大厦上空烈日高悬,西南风五级,蒙罗维亚全城警戒尽收眼底。

在那里,他们双手交握,又松开。

他迫使那人作出大概属于这辈子最艰难的决定。

如果可以,他愿替代。牺牲不痛,痛的是独留,难的是追忆。他感同身受却只来得及令一句“我留下,你过去”,千钧一发,那人终是松开紧握他的手,转身奔向新的高地,不回头!

他的连击能让敌人贯耳败北的前奏,而他深信那人即将谱写胜利的主旋。

西风烈烈。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阖上双眼,感受风拂烈焰,如火炙肤的是心中信仰,不磨不灭。

……

……

 

顾顺仰望天穹,墨蓝色丝绒般的夜幕,其间星辉月耀,其下万家灯火。绛紫浮生,堇色安年。

再回头,肖腾通红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入神。

顾顺轻吁口气,说:“都是古早的故事了,不要在意。”

肖腾不语。

用尽量简略的遣词和尽可能隐蔽具体信息的造句完成他对心中“风花雪月”的解读。其实这原本并非顾顺的创意。

是李懂开过的先河——每个人对那几个字的想法不尽相同,但他知道,他们心中的图景,就是他们意识中最真实、最鲜明的记忆。

 

“顾老师……”肖腾哽咽,语气渐趋稳定,“我一定,一定会努力的!”

“好,”顾顺的笑意更深了些,其实早前他拿猎人营入学资格类比优秀学员上舰资格……却把最关键的信息隐匿下来——猎人营,全蛟龙只有唯一的名额,而暑期上舰,机会难得却不难“得”。

他希望他能收获远超上舰成功的带去的快乐与成就感。

相信自己,战胜压力,永远都是制胜的关键。

 

门开了,总算有人夜归。

顾顺与肖腾齐齐朝大门张望。

李懂的视线穿过客厅,扫向露台。

顾顺转身,双手揣兜,缓步向他踱去。

肖腾看着他们迎面的身影,忽然觉得胸中一空,旋即又被沉甸甸满当当的喜悦填充。

甚至他不理解自己骤然开怀的原因什么。

但,欣慰,欢喜,都是真实存在的。一扫连日来腿脚不利产生的那少许阴霾。

 

“不好意思太晚了。下次注意提前报备。”李懂眉眼弯弯,自我检讨。

“不好意思,哥刚把陈致骂了一通,你说迟了。”顾顺打个呵欠,全不在乎。

“……骂吧,他可能不会介意。”李懂放下怀抱的一摞书,起身时动作一滞,似乎这才意识到家里还有别人。

“肖腾……肖腾睡了吗?”他压低声音。

顾顺耸耸肩,扭头向后,肖腾扶着拐杖从一侧阴影中走出来。

“李老师。”肖腾轻唤。

“早点休息才恢复得快。”李懂语气里有一丝几不可查的数落,但态度依然温和。

“嗯,下次不敢了。”肖腾挠挠头,笑起来,虎牙一晃。

顾顺看着他的样子,傻兮兮的憨透土透,不知怎的也就跟着忍俊不禁,虎牙一闪。

李懂眼见他俩的傻样,不陪同哈哈一下似乎不太搭调,于是也牵起唇角,莞尔一笑。

瞬时屋子里充斥着欢声笑语。

风花雪月远去,人不老,魂不灭,心中有光,身边有爱。

信念总安在。

 

 

 

-----END-----


附 全系列目录:中年人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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