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蔺靖AU】逃学威龙 25.命运的齿轮

25.命运的齿轮

 

这一夜,萧景琰辗转反侧,一宿未眠。

蔺晨的话言犹在耳,响锤在心。

其实他并没有确切指出夏江涉嫌的具体罪名,但他告诉他,夏江专事研发通讯设备与系统的高科企业,极有可能与境外组织存在某些见不得光的勾连。

可大可小,可轻可重,最顶头,那是危害国*家安全。

萧景琰失眠,并非只因一个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的教授,萧景琰失眠,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父亲自微时从商,名下资产如何运转如何经营,萧景琰根本无从了解也从无参与,但具体有哪些名目,他却不是一无所知。多年前无线通信市场的全国性爆发,房地产商涉猎其中不足为奇。他父亲有一颗精明的生意头脑,适时拨转马头做配件、建工厂、搞研发……通讯产业商机无限,利润滚滚,他自然也能如鱼得水,赚得盆满钵满。后期甚至把商业核心拓展到境外,把事业和家庭的重心全部移转到这个行当,不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绝不回头。

而夏江……是父亲的合作伙伴。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数年前仅有的几次与夏江的碰面,父亲都让萧景琰回避,所以与夏老师,不,或许应该更亲切一些地喊,与夏伯伯——直至数年后萧景琰长大成人,他们在大学城擦肩而过——直至他成为他的门下弟子,他们竟都似乎无法再认出彼此。

萧景琰选择通信工程专业,是兴趣,也带三分倔强,带着一丝不服气的超越之心,冥冥中,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原来蔺晨,你就是冲着夏江来的。”

“我从没瞒过你不是啊。”

“可我以为他还不算终点。”

“那谁才是终点?”

“我不知道……”

“景琰,一直没太跟你讲明白,因为我有约束,但现在我认为没必要再遮掩。”蔺晨温柔地看着他,眸光微闪,那里有比大海更包容的宇宙,有比天幕更深邃的星空。他用一种似梦非梦的语气说,“……所以你说得对,从一开始,我就是冲夏江来的,他是我的目标。因为他,我才会重返校园,当然也因为他,我才会如此好运地遇见你。”

萧景琰看着这样的蔺晨,心绪难平。

眼前却堆叠起父亲的脸。

……是啊,谁能不在意自己的父亲?

哪怕对这个人只剩下恨。

可谁又能彻彻底底全不在乎?就算能,蔺晨呢?当一切水落石出、真相牵连,蔺晨能不在乎他萧景琰是谁吗?

说到底,一切都与之前那些莫名的预感与隐约的担忧并线了。

如果可以,此时此刻,萧景琰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期望被命运善待,然而他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将义无反顾地直面,直面似乎总独属于他的残酷生存法则。

……

 

彻夜无眠换来两枚深深的黑眼圈,掩不住的疲惫,却还要强打精神操持新一天的活动。

蔺晨昨晚一舞成名,草原上升起不落的“新星”,早餐时有不少同学往他那边凑,似乎想近距离一睹风采,甚至没什么交集的女生也主动飘过去攀谈……

萧景琰远远看着,嘴角微扬,仿佛只要看到他,就会变得有动力——哪怕之前的疲惫与纠结也拜同一人所赐。

蔺晨端着盘子分开人群往这边走,萧景琰扬扬手,招呼他过来坐。

蔺晨挨着萧景琰的肩膀问:“怎么没休息好?”

萧景琰说:“你觉得我能休息好?”

蔺晨无声地用口型说:“夏老师的事?不至于吧。”

萧景琰说:“当然不至于。”

蔺晨点点头,将自己盘子里的香肠戳一根到对方餐盘,说:“趁热吃,这顿自助我打七十分。”

萧景琰饶有兴趣地问:“怎么讲?”

蔺晨挟一叉子芝士炒蛋塞进嘴里:“菜品丰富但味道一般,看起来琳琅满目选择众多但吃来吃去还是老三样,这往往是大型度假村的通病,五星级也不例外。”

萧景琰说:“看不出你对这些也有研究。”

蔺晨一扫四周无人,低声笑道:“你以为条子都是粗人啊?”

萧景琰也笑:“我以为你是粗人。”

他笑的样子好看,唇角微扬,勾勒出两道浅浅笑纹,明亮的驯鹿一般的眼睛也随之弯起来。

蔺晨盯着他,就着他的玩笑口花花:“不细就好。”

萧景琰闭上嘴,委实无语。

蔺晨哈哈哈哈,神采飞扬。

萧景琰没来由的心生艳羡,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在羡慕着他。

羡慕他的独特,他的经历,他举重若轻的作风,羡慕他绝顶聪明的头脑,羡慕他的超然与洒脱,羡慕他的一切……甚至连带他从事的工作也渐渐一并羡慕起来。

毕竟是一份高尚且充满冒险精神的事业。

没有男孩能够抗拒。

蔺晨见萧景琰好像呆了,举起手在他跟前晃晃:“喂,梦游了吗?”

萧景琰说:“……白日梦。”

蔺晨说:“那挺好,至少你还有梦。”

萧景琰摇摇头:“你的梦都已经实现了,更好。”

蔺晨:“我小时候睡觉不安神,总做噩梦,现在一觉睡到大天亮,人老珠黄,没梦可做。”

萧景琰“噗”一声,说:“你怎么好意思在夏老师眼皮底下说自己'人老珠黄'?那他岂不是半条腿都踏进坟墓里了?”

蔺晨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说:“嗯……可以这么讲。”

萧景琰不再接腔,蔺晨一看时间好像差不多,立刻埋头吃东西。

今天的安排尤为自由,全凭大家兴趣随意参与。但组织者还得统筹全局,萧景琰快速扒拉几口面条就离席到学生会那些人旁边,跟大家商量着什么,蔺晨落单无所事事,今天的节目他不擅长。

——趣味运动会,落雁之畔,月湖之滨,既有风光,又有风月,男男女女捆绑在一块儿跑啊跳啊做游戏,很容易擦出各种颜色的小火苗。

蔺晨卵缩在房间里看电视,刚要眯上眼睛会周公,手机铃响了。

是黎纲。

“怎么了爸比?”

黎纲那头静默三秒,咳一声,才说:“蔺长官,我拜托你,别折我寿,莫拿我寻开心。”

蔺晨没正形地倚在床头跷起二郎腿,说:“那就有事快说,讲重点!”

黎纲沉默了几秒,道:“……那个,保险箱里怎么就几张照片啊……啥都没有。”

蔺晨原本歪歪扭扭瘫着,听到这话一个翻身坐起来:“——你说什么?”

黎纲叹口气:“保险箱里……没东西。”

蔺晨的语气倏然降至冰点:“什么保险箱?”

黎纲道:“不就……小萧家那个,上次你不还汇报过……”

战战兢兢。

蔺晨拍案而起:“谁让你们动它?!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

话筒里传来衣料摩擦和杂声,显然那头已被什么人抢了过去。

蔺晨冷冷地说:“甄平你别打圆场,没用的。你们的行为够下作。”

甄平说:“我们是团队,蔺总。”

蔺晨:“团队就可以逾矩,越过我直接撬人屋里去翻箱倒柜?”

甄平语调平静:“特殊时间,特殊手段,我们没得选。再说除了保险箱,我们也没动别的。”

蔺晨咬牙道:“再三重申让你们等等,稍安勿躁,你们就这样上赶着打草惊蛇吗?”

甄平:“我们很小心,一切都在原位,萧景琰绝对发现不了。”

蔺晨感到头疼得厉害:“你们这样,就不怕教坏小孩子?”

甄平说:“飞流很配合,他带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箱子。”

蔺晨冷声:“这几天他不在我旁边,敢情被你们拉回去洗脑了。”

甄平:“我们会对飞流负责。”

蔺晨感到无力,这通电话再继续一秒他都仿佛可以原地爆炸。

“……随便吧。”

甄平:“那我收线。”

蔺晨刚要挂机,话筒那端又幽幽地说——

“我觉得,萧景琰始终提防着你。他没你想的那样简单。”

蔺晨面无表情掐断通话。

再多一秒不是爆炸就是窒息。

人要没点脾性,活着浪费空气干啥?黎纲甄平一样,蔺晨一样,萧景琰也一样。他毫不意外那人对自己设防,太正常不过的事,连吃惊都谈不上。

正想着,门开了,列战英风风火火跑进来。

“蔺晨,快快快,咱班组队输得惨,下一轮该你上!”

蔺晨说我可不可以请病假啊?

列战英搔搔脑袋说您昨晚不还惊鸿一舞震乾坤么?

蔺晨说我惊鸿一舞崴到脚……

列战英说接下去的项目不用脚。

蔺晨说用啥?

列战英说用嘴。

蔺晨:……

列战英把他从床上拖起来,一边往外推一边嚷嚷走吧走吧,时不我待!

蔺晨回头说用嘴干嘛?

列战英说去了你就知道~

去了才知道是俩对手一人一端用嘴对玻璃管吹球,吹到谁嘴里算谁输。

这种垃圾项目一看就不能出自萧策划之手。

蔺晨嗤之以鼻。

吹完一轮又一轮,毫无悬念大杀四方。反应快得惊人,肺活量也惊人。

于是又被推搡着参与更多项目,二人三腿、袋鼠接力、一分钟跳绳……蔺晨本打算含蓄些,结果还是赢得一帮小屁孩人仰马翻。

这下不得了,十项全能王诞生了。

等不到班级给颁发个脸盆大的奖章,那边教授们打麻将三缺一,急召一名学生顶上。

蔺晨的机会再次降临。

主动请缨,当仁不让。

在棋牌会所与夏江斗得天昏地暗,紧张刺激,愈战愈勇,又能不着痕迹地把好牌打烂,恰如其分地输给对方。

一舞捧场,一牌助兴,且不说平时学习用功成绩好看,夏江终被蔺晨彻底折服,牌桌上借着三分茶醉就对他抛出橄榄枝——

小伙子,以后毕业到我那儿去干,保证不亏你!

“叮”地一声,耳畔梵音响,蔺晨知道,事成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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