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补档,有几篇请见黑桃笑同名围脖🧣

【顺懂】人美路子野的李老师啊(END)

提示:一发完,bug与ooc属于我。
之前探讨过李懂会不会吃醋这件事,现在轮到顾顺了,嗯。
另外,标题释义融入了无良作者的曲解与延伸,大家看个玩意儿就成,一切为JQ筑路(揍。
前篇随意:《你的心跳,我的呼吸》
系列请戳:中年人腻歪
ps,李教员的授课内容有参考专业院校教案。


“你知道吗,你知道他们怎么评价上半年入职的那个李教员的吗?”张教员神秘兮兮地说。
“怎么评价?我哪知道。”顾顺其实有点好奇,但还是摆出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
“呃嗯……”张教员欲言又止。
顾顺把视线稳稳搁他身上,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哎,其实也没啥,都是正面褒奖,是好话。”张教员饮茶,哂笑。
“好话?那听听也无妨啊。”顾顺声色不动,实则紧追不放。
张教员咽下嘴里的碧螺春,说:“他们认为李教员业务精,技术强,态度好,教学践行深入浅出,手把手一对一,让学生如沐春风,还有……怎么说呢,大体可以归纳为,李教员还很注意自身形象。”
前边还成,情况属实,后边听着就有点奇怪了——什么叫“李教员还很注意自身形象”?敢情其他教员都军容不整?顾顺知道这个老张必定没说实话,至少,是没说“原话”。
“别总结了,就复述下他们怎么评价的就成。”
张教员犹犹豫豫:“就上面那层意思啊,应该没啥区别。”
“不——对。”顾顺盯着他。
“好,好好好……”张教员弃甲投降,顾顺的眼神过分深邃过分凌厉,被这种目光注视别说几分钟,就算只有几秒,他都会觉得跟快被扒光了衣服似的,反正就是没有保留。
他呷口茶汤,低声道:“他们说他——”
“嗯?”
“他们都说李教员……人美路子野。”
沉默。
短暂的沉默。
直到顾顺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
“野路子,”顾教员难得见的学究附体,“……要么形容混迹于专业队伍里的非科班人士,再次点,形容社会上三教九流的各种非正规手段,最次,形容某些不法之徒的生存之道……我不觉得这几个意项能跟李教员产生什么关联。”
张教员没料到顾顺较真起来竟一套一套的,殊不知他当了这么些年老师传道授业绝非白干。便陪笑着说:“其实我也觉得是啊,但现在这词儿得倒过来念——不要说‘野路子’,要说‘路子野’,侧重变了,意思也随之产生偏差,然后就成了当下大热流行的网络用语,不少网友喜欢拿它形容自己的偶像,信不?你可以百度看看我说的对是不对。”
“百度这个,你以为我很闲没事干?”顾顺边说边戳戳鼠标,点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路子野”三个字。
张教员当然看见了,因为顾顺也没避讳他。
“嗯,顾老师日理万机,顶多算是忙里偷闲。”
顾顺一目十行,前面几条是把这词安在某些个名人身上,后边则是论坛、微博里网友们互相调侃,用法可谓五花八门。顾顺多年来教军理授国防,生活中怎样另当别论,教学上一定是恪守严谨,就跟他当年专于射击那般一丝不苟。网络惯行的随意态度多少跟他们的行为理念有所区别。
好在,他乐意接受新鲜事物,哪怕不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会积极保持年轻的心态。
所以就算一目十行,他也还是认真“学习”了一把。
但现在问题来了。
说李懂人美,他可以赞同。
虽然他认为应该用“英武”或“帅气”去形容更为贴切,但基本属于无伤大雅。
说李懂“路子野”,则难以苟同。
张教员适时继续他的八卦:“现在的小孩就喜欢跟风,这个词出挑用这个,那个词热火用那个,没谁去深究意义、用法、合不合适,总之用就对了,用着用着错的也成了对的。”
顾顺摘下眼镜,说:“张老师,您这跟我科普呢还是扫盲呢?”
张教员忙否认:“不敢不敢,胡侃嘛,想到什么聊什么,偷得浮生半日闲。”
“好吧,那您就好好‘闲’着,我得上课去了。”顾顺起身,“柜子里还有一盒金骏眉,有兴趣自己泡着喝,随意。”
“好的好的!”张教员挥挥手,“下次再聊点别的。”

顾顺扯谎脚底抹油,不是不愿跟曾经叱咤疆场的轻武专家侃大山,而是再聊下去恐怕会没完没了——谁教这人让自己意兴大发——他可得敦促他们的李教员准点下班,今晚还有一场约会不许泡汤。
赶过去与李懂碰头,顾顺竟觉有些心跳加速,不知是否受到张教员一通八卦的影响,他老觉着这个“别人口中”“路子野”的李教员,他似乎,没见过?然而矛盾的是,四个多月以来,他并非未曾见过他爱人授课的模样。
犹记得刚开始,李教员略显拘谨地挥汗讲台,枪械基础,射击学理,他的教案详实细致却不繁冗,能在短时间内指导学员全面了解各门类枪械的战斗性能及拆分部件用途,瞄准区域的选择,开枪时机的把握……尽可能让学员在实操前掌握坚实完备的系统理论。
而后是室内训练场馆,一切都变得游刃有余。五四式,七七式,九二式,乃至八五狙、八八狙……从核验、保养、排障到装退弹,从据枪姿势到瞄准、击发要领,无一不是李教员亲身上阵,不厌其烦地讲解与示范,以最标准的动作、最矫健的身姿助力学生们完成从理论到实践的过渡。
再后来,野外授课,实战情景演练——顾顺没再选择亲赴旁听观摩,因为战场上那人的模样他已牢记了半辈子,他们两个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的拉练、大大小小的演习,甚至还有若干场真正的战役。没什么比回忆中亲眼目睹其成长的、果敢又无畏的搭档更为生动与立体,而今真人在侧,一路同行,记忆仍鲜活不可磨灭。
——不过此时例外。
顾顺忽然觉得后悔,是不是属于李教员每个阶段的教学安排其实都应该去踩点试听一下,没准儿答案就昭然啦?
正想着大堆有的没的,已不知不觉走到校舍西区,恰逢李懂带队从后山折返,整个下午的实战训练,学员们全都风沙挂面、精疲力竭。唯有……顾顺想说这群年轻人的身子骨并不及已过巅峰期的李懂,耐受力也比前特种兵观察员差的多,到底是没有经过战场硝烟洗礼,想要变得更强,他们要走的路还很远、很长——
却见李懂落在最后,与学员们隔了百十来米距离,正搀着一个与他个头差不多的孩子迎面而来,他看到顾顺没有惊讶,只说:“快点帮我一把。”
顾顺立刻上前接过李懂递给他的胳膊,那条胳膊一直压在李懂肩上,勒着他的作训服起了褶皱。
顾顺说:“怎么,他崴到脚了?”
李懂说:“可能是韧带撕裂伤。”
顾顺听闻“韧带撕裂”,便下意识多瞄了受伤学员两眼,小伙子也算坚强,一路拖着伤腿,憋红脸蛋还能保持一声不吭。
“还好吧你?”顾顺问。
“顾老师好!”学员先打招呼,再回答问题,“没事的,老毛病,以前打球锻炼总是这里受累,韧带上有疤痕了……”
顾顺扶着他缓步,见李懂在一边转了转脖子还有活动肩胛,稍作喘息就跟上他们说:“好了,还是我来。”
顾顺抬眼望前方只剩零星背影的其他学员,见没人闲着,都各自负重搬运器械、装备,也知道一定是李懂不让他们再腾出手帮忙转运伤号。
甚至他能猜到体贴的李老师一定要亲力亲为,毕竟那是他的课堂,甚至还可能介意其他人的不够专业会给伤员带去二次伤害……
顾顺心说,如果这也能叫那啥来着……嗯,什么好的坏的杂七杂八大事小事都揽自己怀里,李懂特色,责任至高,自然会显得他的路子特别“野”——字面意义上的“野”,毕竟事儿多啊,不受约束的那种多法,没毛病。
李懂从顾顺手上接过自己的学生,问:“还成吧肖腾?再撑几步就到了。”
顾顺也不跟他“抢”,站旁边袖手围观,离医务处着实没剩多远,再瞅瞅这个名叫肖腾的学员的腿脚,踝关节一片打了好几层绷带,李老师预处理得漂亮。
“我没问题的,您别担心。”肖腾表态,顾顺又从他脚底扫视到他的圆板寸头,小伙子精神得很,虽被晒得黝黑,但眼睛异常明亮,恰与李懂身量相仿,表态时目光很容易就停留在他老师身上,平视,所以对准的也是老师的眼睛。
肖腾小朋友单纯的眼眸盯着老师,特别闪。脸颊却不是单纯的黝黑,似乎还泛着一丝红……
……干嘛呢干嘛啊这是!顾顺别开脑袋,暗啐自己几句,就听闻李懂在旁说:“顾老师,这里没啥事了,一会儿我再跟你联系。”
顾顺听到他朝自己发话,“没啥事”,分明就是“没你事”——也对,这是李懂的课堂,尚未结束,自己就出其不意地掺合,虽说没太不对,但依照李懂的性子,不乐意也是可以理解。
顾顺点点头,在校园他们相处的距离跟尺度都把握得挺好,也算是心有灵犀、默契十足:“嗯,巧啊,我也是去医务室领药,刚才张教员摔破了头,我得帮他拿卷……”
话未说完,有眼刀射中眉心,如若眼刀有形,顾顺知道自己非死即残。
李懂瞪他,并非因为他“不解风情”扯个破烂理由强行同框,而是他的理由太损,且不说到时穿帮会很难看——哪个张教员?人家哪里有摔?——就是这种理由根本与诅咒无异,人还好端端地就被期许个“摔破脑袋”,这不是损色是啥?
顾顺对李懂的想法心知肚明,但他选择视若无睹。所以李懂也拿他无法,任由他跟进了西区医务中心。

校医重新检查之后让肖腾去拍片子,如果撕裂就要立刻转院手术,否则致残。
小伙一听脸都绿了,李懂忙使眼色说:“周大夫,您别吓唬他。”
老校医冷着脸说:“陈年旧患不治不管,可不只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顾顺撑着胳膊叩了叩桌子:“一针见血。”
他不看李懂,李懂这么护着他的学生,又不是未成年儿童,凭啥让“别吓唬”,老校医小题大作可不止为了唬人玩。
李懂见顾顺不接自己眼色,就又瞅着校医说:“周大夫,那麻烦您了,我这就带他去拍片。”
肖腾被校医数落,心情低落,但还是十分礼貌回绝:“李老师,我可以自己去的,您这么忙……”
“下了课我没别的事。”李懂不由分说架起学生,扔给顾顺一个倔强背影,搀着人往走道深处去了。

二十分钟后出结果,只是拉伤导致软组织水肿,没到撕裂的严重程度。
校医觉得还是应行手术根治,但见肖腾面露难色,软了口风说缓缓也行。亲自为他上药包扎,其间李懂拒了护士,半跪着帮忙固定伤腿,额前沁一层薄汗。
顾顺继续袖手旁观——不是真的不愿帮忙,而是实在没他插足的空间。
便是难得的机会,仔细观察他的李懂。工作状态没见着,演训风采也没见着,就仔细瞧瞧他跟学生相处的点滴也好。
李懂感应到爱人的目光,刻意回避因此梗着脖子表现不太自然。顾顺想笑,使坏地越发紧盯他不放,李懂就越是梗着脖子不肯抬头。
顾顺看着他,远远看着,渐渐沉迷。
人美……是真的美。
看他深邃的眼窝,浓密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嘴唇,他的目光凝练,沉稳,他的身姿矫健,挺拔,当兵这么些年饱经锤炼,淬火成钢,满满笃定的、浑身上下俱是顽强与坚毅的军人之美,每一位曾经的蛟龙都是如此,但在李懂身上,这种美又格外突出。刚与柔、悍勇与细腻、粗粝与精致……明明对立的词句揉在一处,却焕生出不二的和谐。
很快,处理完毕,伤员的脸还是很红。
肖腾联系好室友,对李懂感激地说:“李老师,一会儿有人来接我回去,您不用继续耗着了。”
李教员问:“你行么?”
肖腾点点头:“我能行,您放心!”
青春的脸庞洋溢淳朴的笑容。
顾顺在一边看着,发自肺腑觉得,真好。

等李懂换身便服,顾顺与他一同离校,下班所谓的约会其实就是相约逛一趟沃尔玛,采购些吃的用的回家囤冰箱。
李懂见顾顺随手拣了各式各样的一堆套子扔购物车里,没多讲,就当没看见似的。顾顺也做没事人状,揽着李懂的肩转移话题,问:“你那个学生,到底怎么回事?”
“哪个学生?”
“伤腿那个,肖……腾来着。”
“哦,他啊,”李懂微微笑,“他是信息三的班长,小伙子不错的。”
顾顺简直觉得李懂就是在挑衅了。
“我是说你干嘛对那小孩那么上心?”
“上心?”李懂眨眨眼,“我对每个学生都一样,没觉得对谁更上心一点。”
顾顺认为这个回答可以过关,本就玩笑的也就打算放过他,却不料李懂又说:“但是对肖腾确实……啧,怎么说呢……”
顾顺瞬时被点燃,压着一簇急火说:“请注意尊重下你的枕边人啊,我可还没死呢。”
说完又咧嘴笑,洁白的虎牙一闪,哪怕装模作样也当真没法“生气”,就是有点不爽,仅此而已。
李懂也笑,须臾归于肃穆,边推购物车往前走,边缓声说:“他是烈属,父母都不在了,一个孤儿。”
顾顺闻言怔了一怔,立马联想到小伙子久伤不愈也不睬的踝关节,说:“……难怪。”
李懂说:“这孩子特别上进,人也热忱,周围同学对他的评价都很好。还有就是——”
李懂忽把一双灼亮的眼睛对准顾顺,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直把他看得后退两步,问:“你要干嘛?”
李懂说:“……你不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吗?”
顾顺脑袋里“叮”地一声,仿佛自己刻意回避的答案被轻易抖了出来——打从第一眼看见肖腾,他就觉得似曾相识,只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
“再说一遍,我还好端端站这儿呢,别咒我,也别搞替身那一套啊,怪恶心的。”说完又忍笑得很辛苦。
李懂也不管左右匆匆而过的顾客,悄咪咪在下方捏了顾顺的手,说:“你知道吗?我现在看很多人都像你,从很多人身上都能找到你的影子,那是因为……”他低声在他耳边吐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是世界,世间皆你……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会把其他人错认成你,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他退开两步,同时松开紧握他的手,直视他说,“无论你在哪里,是远是近,都不可能有人替代你在我这里的位置,”他戳了戳自己的左胸,“从前如此,今后也同样如此。”
顾顺愣在原地,他眼睁睁看着李懂脸颊飞着红晕还能一气呵成这番“爱的宣言”,他不知李懂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突出。
要不说呢,路子果然越来越“野”,肉麻的情话技能也即将满点?顾顺一阵自叹弗如。

回家架副眼镜上网,还真给他逮到校内论坛两三篇点评李教员的帖子。没有选择按图索骥,不然只会发现更多。
诚如张教员所言,都是好话,是褒奖,李教员人气很高——几乎要赶超八年来始终雄踞民间评选的最受欢迎教员榜前三的顾老师了。
论坛限制不少,有些词组包括网络常用的大热词汇都可能被系统自动抹除,所以顾顺看到跟帖里出现这样的形容:
人nice路子handsome的李Sir……
他总算明白张教员那些论调是哪里摸的,看着好像四通八达信息乱广的样子,明明就是论坛里现买现卖的。
切,顾顺扁嘴,关机断电。
这天入夜他办事儿格外起劲,来来回回折腾了李懂近两个钟,五颜六色的橡胶薄膜扔了遍地,两个人都累得够呛。
李懂也纵容他,由他去,不单是宠,而是自己也十分想要。
李懂在余韵中思索,自己以前明明属于很能忍、很自制的型,为什么现在跟大变活人似的,老是自主或不自主地特别“兽”?
没道理三十几岁的荷尔蒙浓度反倒呈现巅峰态势。
但事实往往就是没道理可讲。拥着爱人,怎能与孤枕独眠相提并论?
顾顺也抱紧他,在满足的梦寐中喃喃:
“人美,我的。
“路子野,我的。
他指指心口,“路子再野,你也只有到我这儿一条路可走。
“其他就,别想了,啊。”


“想个鬼啊,睡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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