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笑

【白宇/朱一龙】我糊哥哥一脸血（END）

警告：RPS，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一发完，被战损巍与战损澜刺激到的产物。
致@听雨笙歌，激情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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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满身满脸的血污，遥望着同样沾满血迹的白宇。
今天的戏份相当辛苦，情感爆发，矛盾焦点。
此时正值拍摄赵云澜被夜尊严刑拷问的面部特写，全部机位都对准被绑缚动弹不能的白宇。
朱一龙衣着发型还扮着沈巍，嘴里念的却是夜尊的台词，不得不说这样看来有点“精分”。他对词时相当认真，一丝不苟带入情绪与动作；他一掌又一掌地朝赵云澜隔空攻击，哪怕只是串戏，并不入镜，也尽量做到最好。
他看着赵云澜的痛苦与倔强，看他的坚守，心底那根弦也被轻轻拨动。
白宇的演绎真是漂亮。
充满力度的、厚重而不失灵气的表演，不敷衍、不套路，从头到尾融入演员对角色的理解与为之倾注的情感。
朱一龙由衷地觉得，与这样的人搭戏实在痛快，他也时时“真情实感”，用夜尊阴鸷的语气威胁恐吓，赵云澜意志坚决不为所动，而镜头外的属于朱一龙的眼睛会牢牢锁紧那个小两岁的搭档，看他的一举一动，一举一动都很动人。

中场休息，大家都很疲累，关键是，战损妆效让人狼狈。白宇暂从捆绑中解脱，席地而坐，手捧一杯温水，为不破坏血糊糊的唇妆，只能小口小口地抿。
朱一龙走过去，一边拿镜子整理头发，一边说：“还真是热，浑身的汗。”
白宇见他过来，放下水杯调侃：“龙哥这么帅，头发乱点怕啥。”
朱一龙笑笑，没有接腔，而是稍凑近些观察白宇的脸。
白宇眨眨眼，随他视线抬手摸了摸自己，似乎并没什么不妥。
朱一龙找旁人要了张面纸，说：“擦擦吧，右眼下看起来不自然。”
白宇把镜子夺过去照，确实，右眼下颧骨上方沾染到喷溅的血迹，与下巴处的整体分离，看起来略显突兀。
赶紧给它抹掉，恰逢化妆师过来修补，白宇见朱一龙走到一旁，微仰起头方便人在脖子上捯饬。
乖顺的样子，总让白宇错觉那不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他的外貌并不格外显得年轻，但给人的感觉却总透着少年人的单纯。
白宇看他，喧嚣世界就安静下去，他不会说他的目光被朱一龙攫到没法分神去看任何其他，更不会说他期待接下去的每一场对戏。白宇之前曾认为这些情绪都来自饰演的角色赵云澜，而很快他就深刻地明白，这些想法都来自自己。来自内心。
会的……在距离很近的时候，心总会跳得很快。

拍摄继续，这场戏是沈巍为赵云澜挡下夜尊的致命一击，生离死别。
走位若干，正式开始后一秒入戏。夜尊凌虐赵云澜，予他重创，最后暴起的攻击，沈巍及时冲出以身为盾，替赵云澜接下重袭。
沈巍挡在赵云澜身前，分流掉大部分伤害，夜尊像是打散了他的生命力，他呕出一口鲜血几欲栽倒，身后的赵云澜也同样反应。
朱一龙隐约觉得白宇把血喷在自己耳后、颊侧，但他根本无暇顾及，此时的他已不再是他，而是与沈巍合二为一的那个灵魂。
赵云澜声嘶力竭目眦尽裂，沈巍软靠向后，右手握住他的手。
即兴发挥的细节，求生欲超强的剧组不会把两手相缠的画面剪进正片，但那又如何，朱一龙无暇思考，正如沈巍全凭本能。
他抓住他的手。
抓住了，就不想松开。
沈巍在最后一刻，求仁得仁，心甘情愿，有大爱却也能把握真心。
不好说这算不算一种幸福。至少当下，了无遗憾。
沈巍倒地。
赵云澜大喊：“不要！别！”
眼睁睁看夜尊把冰锥扎进沈巍的心脏。
痛。
朱一龙能感觉到的切肤之痛，不，比切肤还要痛的，来自于赵云澜的嘶喊，那是爱人在眼前被虐杀的崩溃，是心碎成粉齑再难愈合的绝望，是诛天灭地也无法替代的恨与决绝。
“沈巍……沈巍……”
喑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颤抖得不像是他的，沈巍想要回应，却已发不出声音，只能定定望向他，看着他哭，看着他唤，看他大恸，悲天彻地。
朱一龙缓缓扬起唇角，沈巍则用最后一丝气力对赵云澜微笑，这个动作耗尽心血，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他看见——弥留之际，他已无法吐露真心，尚有千言万语，便融进那一丝微薄的笑意。
别怕。别哭。
值得……
白宇嘶喊着，一颗一颗滚落的泪珠，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尊作势将沈巍吸进体内，赵云澜发狂地吼：“不要——不要——！”
富有张力的表演震撼之极，沈巍最后与他对视，不，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停驻在他身上，唯愿再多一秒，一秒钟都是赚到。
他要牢牢记住爱人的模样，不舍分离，不忍分离，一瞬也无法挪开视线。可惜，属于他们的时间真的太少。
他看赵云澜声嘶力竭，痛哭失声，看赵云澜皮下的白宇真情实感。
两个灵魂合而为一。
朱一龙心中饱含酸涩，直到导演在不远处的一声，“卡！”
拍摄完成，他闭上眼，泄了气般一动不动。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是亢奋后的疲软，他像被掏空一般，闭眼倾颓在冰冷的地面，感受心中久久无法散去的悲伤与圆满。
他听到助理和还有场工的脚步，他摆摆手说不用管我，让我缓缓。
好一会儿，他才认定神志重又注入躯壳，一点灵识复原，深吸着气，慢慢起身，便见那边有人围着赵云澜，不，是围着白宇，在给他松绑卸妆。
绳索悬垂，男人满脸泪痕，不似平日的风趣搞怪，情绪低迷，他知道他尚未出戏。
朱一龙走过去，调整呼吸，让自己看来尽量正常：“辛苦了各位。”
白宇听闻，没有太大反应，眼神里透着点委屈。
有人开始调侃，说：“龙哥，你看你满头满脸满耳朵都是血迹，战损妆效太过夸张。”
朱一龙指指“罪魁”，笑着解释：“可不是吗，小白啊，那会儿他‘啊——’地一声，哗啦一下把血全喷我脸上，我想这个我又不能动，避又避不开，所以，只能这样了。”
大家纷纷笑起来，连白宇也红着眼眶抽起嘴角。
朱一龙当然也笑，他的视线梭巡一圈，最后，仍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好点了吗？
他无声地问。
——不太好。
对方眼神作答。
他的眼睛红肿得厉害，不止如此，刚才嘶吼时青筋爆现，现在血管还在突突跳动，鼻梁眼窝都泛青红，粉底遮掩不住。
松了绑，活动活动四肢，见朱一龙还立在原地，就走过来。
“喷你一脸，不好意思。”
“没事，主要我没想好及时闪避。”
他盯着他，希望氛围可以轻松一点。
“血浓于水，知道吗？”小孩终于又开始调侃，眉眼弯弯，笑得敞亮，却不是真的快乐。
“好了，这场戏结束了。”他提醒他。
“是的，结束了。”他点点头。
……结束了吗？
沈巍与赵云澜的故事，镇魂的故事，还有，他与他的故事，就快结束了吗？

对白宇来说，恐怕从来没有哪次，能像演绎当下一样的真情实感。
像现在这般，把整个人、整颗心乃止整条命都投入其中，那是从身到心的绝对沉浸，所以曲终人散也出不了戏，释不了怀。
临近杀青，赵云澜在这场戏里失去沈巍，白宇却不愿失去朱一龙。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华灯初上，影视城依旧喧嚣，二人在休息室叫了外卖，有饭菜，有面条，有烧烤卤煮，有酒有肉，全都朱一龙的主意。
白宇心情平复不少，边咀嚼食物边自嘲：“龙哥，今天这场，我大概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是不是很菜？”
朱一龙笑道：“这么巧？我也是。”
白宇说：“我说真的。”
朱一龙说：“我也认真的。”
“我甚至差点怀疑自己到底拍没拍过片有没有经验是不是科班混的，怎么就走不出去，那会儿像是被锁死在情绪里面，”白宇闭上眼，微蹙起眉回顾，“出不去，进不来，困兽一只，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朱一龙抬眼：“没有，你很专业，你的表演很有质感。”
白宇吁口气，定定神，再拣一只卤翅递到朱一龙面前：“哥哥，你说我是不是sa？”
他的语气变得戏谑，仿佛又回归本我。
朱一龙眨眨眼，浓密的长睫像羽扇，白宇看到它们搅动的气流。
“是很傻。”朱一龙答。
他就笑，他也笑，卤翅被扔进盘里，没人想吃，没人要动。
……没人要动，可白宇还是动了。
他探半个身子，硬凑过来。
“干什么。”朱一龙面无表情。
白宇不管，只顾欺近。
直到，二人几乎鼻尖相碰。
“赵云澜失去沈巍，生无可恋，狂喊让夜尊也杀了他。
赵云澜失去沈巍，曲终人散白宇没了朱一龙，我让谁去杀了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朱一龙乍听只想取笑，但很遗憾，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我不想死也不想被人杀，所以，白宇不能没有朱一龙，所以，你不可以抛弃我。”
轻快调侃，语气却笃定。
一连串说了不少，倒想瞧那人会如何应对。
朱一龙忍笑波澜不惊，耳根却泛着红，他退开一点以便能在白宇脸上对焦，他盯着他说：“这什么沙雕思路前言不搭后语？你到底有没有逻辑？你别忘了，你今天喷了我一脸血。”
“是的我糊哥哥一脸血，但我真不是故意。”
“你不说血浓于水吗？”
“哈，没错。”
“所以，”朱一龙的身体一再向后，与他拉开距离，“所以你最好替我清理干净。”
“不是早就擦干——”音量骤减，茅塞顿开。
白宇大概明白了。
辛辣啊，刺激呀，内敛羞涩的大男孩，明明说着靠近的话语，却把自己倾向更远的距离。
不过他好喜欢，被角色的命运与在即的分离影响到的情绪，已然全部找补。
那是一种真正的安心。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那人给了他唯一的答案。
“好，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把手搭上朱一龙的肩，就像许多个往日那样。
他把另一只手也搭上他的肩，非比无数个寻常。



——END——


接下去干什么，老司机自己想。
谢谢围观。